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家里,那种感觉像是被世界遗弃了一样...
但所有的反感,都已成为过去。
拐过一个U字形的山坳,我听见阵阵喧闹声,抬头看去,被汗水浸湿的眼帘里,我一两百米远的地势较高的空旷草坪上,人头攒动,有人披麻戴孝,有人腰系草绳,更多人畏惧在一张张露天的桌子前,等着开席。
鸡婆他们三个已经追了我最少三四百米,却还没放弃。
我鞋子都跑飞了,双脚、后背的疼痛感犹如附骨之蛆缠着我,或许用不了多久,我肯定被鸡婆他们三个包围。
可运气终究站到了我这边。
“救命啊!”
当看见草坪上吃席的村民时,我一边疯跑,用尽毕生力气的喊了起来。
这一刻,什么黑老大,什么面子,根本不重要,命最重要。
我喊了两声,草坪上吃席的村民终于有了些许反应,隐隐约约我感觉到有很多人转过身,朝着我这边看过来。
我继续喊救命,终于有更多人注意到了这边,人群一阵骚动,有不少人开始顺着田埂小路,朝着我这边走来。
“呯呯呯!”
我不知道后面是谁开的枪,或许是鸡婆,或许是独狼,或许,是眼看事不可为,他们三个人都开了枪。
我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被子弹打中。
我只隐约记得,枪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我感觉后背仿佛又被蚊子猛叮了几口。
再过几秒钟,五六个披麻戴孝的中年村民跑过来时,后面的鸡婆、独狼大脑壳三人终于开始撤了。
而此时,才是魄力体现的时刻:
如果后面追我的人是小卫或者羊克,我毫不怀疑,小卫敢举着枪冲进草坪上,当着草坪里上百个吃席村民的面杀人。
我绝对相信小卫敢这么干,他是个能豁的出去的疯子。
但鸡婆与大脑壳都不是疯子,哪怕是以手段狠辣出名的独狼都做不出来这种事儿。
可以想象,如果鸡婆三人真冲进来,他们三手里有枪,虽然有上百个村民,可村民也不认识我,未必会帮我出头,在这种情况下,鸡婆三人如果追上来,我将在劫难逃。
但这么做的代价也相当大,在追我的途中,如果露了脸,那可是持枪杀人,是死罪!
再进一步,这么多吃席的村民,万一冒出个不怕死的,村民的情绪一煽动起来,凭着鸡婆他们三个人,三把不知道还有没有子弹的五连发,想跑就难了。
继续追,大概率能杀了我,但自己也大概率难脱身。
撤退,未来还有机会。
鸡婆他们三人不是疯子,也不是癫子,而是正常人,正常人选后者,也不奇怪。
……
被四五个村民围着,搀扶着时,我打心里升起一股劫后余生之感,在村民的帮助下,我脱掉外面破破烂烂的满是泥巴的羽绒服,才发现鹅毛乱飞的羽绒服后背部湿了大片。
那不是汗,也不是水,而是血,带着明显腥味的鲜血透过贴身的保暖羊毛衫,浸透到了羽绒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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