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在麻将馆里待了五六分钟,就出来了。
“怎么样?”我问。
“锤子不在。”
鸭子摇摇头,悻悻说道:“我大概问了下,这个麻将馆是锤子姨夫开的,跟锤子几乎没什么关系,锤子偶尔过来搓麻将,麻将馆也差不多是公益性质,不收钱。”
“有没有问锤子家庭情况,比如住哪里?家里有几口人?”
“锤子三十二了,没结婚,其他的不知道,也不方便问。”
刘八斤吊着眼睛,戏谑地看着鸭子,说道:“鸭子,你是我见过的打流界最文明的流子。”
鸭子有点不好意思了,脸都红了。
我们都笑了起来。
其实不管是我还是刘八斤,并没有笑话鸭子的意思。
鸭子固然平时表现得像是个老好人,长相和处事的方式,都不像羊克小卫那么凶狠,但他这个性子也有好处,稳重,能守家。
……
我们也没指望,一来就能碰到锤子。
我有锤子的手机号,但他不接电话。
此外,我们不知道锤子住哪,常去什么地方消遣,有什么爱好,以及身边亲近的人,这些情况都知之甚少。
所以,只能一边守着个麻将馆,像是守株待兔一样,等锤子,一边找道上熟悉的朋友打听锤子的下落。
这也是讨债的正常现象,但凡欠债的,大多经常不回家,居无定所的,手机号码经常换,有固定单位的倒是好找,直接去他单位就行,反之,要找人不那么容易。
我们在建材市场附近找了个招待所住了下来,白天有事没事去麻将馆转转,前后蹲了三天,三天都没看见锤子露面。
我的耐心在逐渐耗尽,正当我想让八戒和鸭子直接拿着刀去麻将馆,逼迫锤子的姨父说出锤子的下落时,意外降临了。
……
那天大约晚上七八点钟,我们四人在建材市场附近的一个苍蝇馆子吃晚饭。
刚坐下吃饭没一会,饭店的木板子门就被人动作有些粗暴的推开,我坐的位置正对着饭馆的正门,听见动静后,我一抬头,就看见七八个身材肥硕的流子,人手一把一尺多长的砍刀,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领头的流子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壮硕,光着膀子的他,肱二头肌鼓鼓胀胀的,一张仿佛月饼一样的脸,在脸颊的下颚处,有一颗黄豆大的长着黑毛的痦子,模样很凶!
看见光膀子青年的一瞬间,我就认出来,这人就是锤子!
我们找了他三天没找到,他却找上门来了,而且还带着家伙事!
我心头一沉,锤子明显是来者不善,是奔着搞事来的!
开来的蓝鸟停在饭店门口,我们的家伙事都放在车里!
我们四个人本能的起身,想要跑!
但刚刚挪开椅子,锤子一马当先,杀气腾腾的冲了进来,动作极其凶悍的一刀砍在我们吃饭的桌上:
“何老四是吧?听说你最近一直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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