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哥听完,也犯难了。
这条狗不解决,我们基本没有靠近独狼的机会。
我们商量着,想把狗毒死,但思来想去,发现这法子也不太可行。
我和小卫临近中午才返回,在独狼的藏身处观望那么久,我们发现,砖房门口的空坪上,有一根电线柱子,狗就栓在电线柱子上。
换句话说,那条大黄狗的活动范围就只局限在砖房门口。
要投毒,那必须接近砖房。
谁去干这事儿?小卫?
就算小卫是生面孔,要接近,十有八九也会被发现。
而且,关键的是,狗莫名其妙死了,独狼也一定会警觉。
而且,我们这次过来,目标是要一次性搞死独狼的,是奔着杀人去的。
动静不能太大,时间不能拖太长,否则,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
因此,我们思来想去,觉得投毒这事儿看似容易,实际上没什么操作空间。
峰哥最终决定用引蛇出洞的法子,用狗的叫声,吸引独狼他们出来。
商量好对策后,小卫又挪了下车子,把车子挪到紧贴着猪舍的墙,直到外面路过的人不注意很难看见面包车时,才作罢。
我们在车上待到凌晨一点多。
然后陆峰一声令下,我们开始换装。
我们穿上事先准备好的崭新的解放鞋,带上劳保手套和鸭舌帽,各自端着一把枪,向水库摸去。
凌晨一点多的夜晚,天上星星很亮,风吹过路边的树林,传来唦唦声,不远处的山里,传来不知名的“咕咕”鸟叫声。
我有点紧张,端着锯短猎枪的手心黏糊糊的,全是汗水。
这不是我第一次办事了,最近一年多,大大小小的群殴参与过不少,但真正端着枪,奔着杀人的目的去办事的,还是第一次。
杀贺雄时,是被澎湃的怒火冲昏了脑袋,但独狼不同。
我跟他有恩怨,但不致死。
我们更多的是立场问题。
今日,我不杀他,明日,他将杀我。
我觉得自己仿佛坐在一艘漂泊不定的船上,船在海上航行,海上风浪很大,船颠簸着,我一边希冀的望着大海彼岸的绚烂烟火,一边眼睁睁看着离出港口越来越远。
我跟着陆峰的步伐,边走,看了眼身边的陆峰。
他的状态比我好很多,近距离观察下,他的脸紧绷着,步伐稳健,但随着距离独狼藏身点越来越近,他的呼吸也有些粗重起来。
月色下,我们距离独狼藏身点越来越近。
两百米、一百米、八十米...
我和陆峰,还有小卫,三人在羊肠小道路边的草丛刚刚蹲下,不远处,依稀可见砖房处传来狗叫声。
“汪汪汪!”
我趴在草丛里,一动不动,竭力控制着呼吸,等待着。
过了大约十多秒,我们听见砖房处,传来门开的“呀”的声音。
抬头望去,就见一个个子瘦瘦的人影,走到电线柱子旁边,拿着个手电筒,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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