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们再次跑路。
这次,我们没有聚在一块跑路,而是分开跑。
超哥给我拿了五千块钱,让我们去雁州跑路,躲一段时间。
我们第二天下午,搭乘零担大巴,在大巴车的一路颠簸中,晕车晕了一整夜,第二天晚上才到了雁州。
在雁州靠近老城区的长湖乡里,我们在菜市场里租了个房子,
五个人吃喝拉撒都在一个不到三十平的阴暗小房子里,房间里三天两头停电,得用蜡烛。
除了生活不方便外,印象最深的就是隔壁一个卖肉的大爷,这大爷几乎每天晚上都将不知道隔了多少天没卖完的肥肉拿回家,榨油。
那猪肉肯定是馊了臭了,榨油时,那气味隔着三十米都能闻得到。
那种像是臭豆腐和榴莲混合在一起的爆炸性气味,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除了那极其提神的榨油气味和整个白天的喇叭吆喝轰炸外,那段时间,我们过得提心吊胆的。
听超哥说,筒子楼里有住户报警了。
警察虽然没抓到人,但根据一些线索,找到了陆峰,连陆峰都被带去公安局,问过好几次话。
听说,还有公安去了我们五个人的老家。
现场没抓到人,但警察查到我们五个并不奇怪,因为我们五个从大年初五开始,就一直住在刘八斤叔叔家,我们还经常去公安局对面的小卖部打牌,这些痕迹是抹不掉的。
在陆峰被公安叫去问话的那段时间,我们五个心里不紧张是假的。
每天睡觉都不安稳,不管白天还是黑夜,但凡听见门外楼道的有脚步声,我们立马就心提到了嗓子眼。
整个事儿陆陆续续折腾了两个多月,后来,据超哥说,陆峰费了很大力气,请了当时的龙回县的公安局副局长吃了顿饭,
这顿饭究竟吃得是满汉全席还是龙肝豹胆,超哥没说,但我猜,应该价格不菲。
除了担心被公安抓之外,我们还担心独狼报复。
那天晚上,贺军肯定是中枪了,独狼却跑了。
我们担心独狼会卷土重来,会报复。
但这方面的担心有些多余。
后来,据超哥给我们透露,自那一晚的事儿之后,独狼在道上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独狼团伙的核心骨干矮爷和螃蟹都残了,据说贺军大腿中一枪,也跛了。
独狼的生意被陆峰扫得差不多了,年前年后那一个多月,陆峰天天带人去双塘街道扫独狼的场子,这让独狼在道上的威望很受打击。
据超哥说,筒子楼一战之后,独狼就没再回去。
峰哥找人去过独狼的老家太子岭,他老家里的人说也没见过独狼回来。
独狼有个相好,也找人打听过,也说没看见独狼。
此外,独狼身边亲近的人,峰哥基本都找人打听过。
无一例外,都说没看见独狼回来。
独狼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
除了独狼,贺军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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