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樱桃沟,无人入眠,冬夜里的一把火将整个森林照亮,
一棵百年老树下,巨大的篝火已经燃起,
小妖精们聚在一处,共同庆祝着樱桃沟获得【三界最松弛村】的光荣称号,
小猪妖当康自觉有立功表现,毫不客气的将最肥美的一块五花肉留给了自己,
小乌龟丢丢三观都碎了:“你自己就是猪,你还吃猪肉?这么癫吗?”
康康超然世外的哼了一声:“地神说,这是和尚肉,专门给我寻来的。”
丢丢翻了个白眼:“个傻子。”
篝火旁的小妖精一边打闹一边将乐悠攒了好久的零食哄抢而空,甚至连臭豆腐和咸鱼都没放过。
嘻嘻闹闹的声音完全影响不了独自坐在树冠的地神,
暮寒同妹妹暮苍站在树下,神色忧虑。
滚地龙摸着有些红肿的眼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控制局面,
抬头看着树顶仙袂飘飘,独自喝闷酒的地神,滚地龙问道:“她这个样子,多久了?”
“从巡视组离开就在这里啦,不然也不会把庆祝会安排在老林子里。”
“我觉得,事情很严重啊。”
暮苍不理解:“地神看着很安静啊,都没有发脾气。”
滚地龙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就是问题啊,那个零食盒子她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
睡觉都要抱着,就这么丢给小妖精分了,这就是个极危险的信号。”
两人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恐惧的神情,不由自主的抬头望了望:
“哥,你了解地神,你去劝劝吧。”
“我拒绝,死道友不死贫道,何况我今日已经献祭一次了,脸上的伤还没好呢,换一个去。”
这时,丫丫抱着一只鸡窝跑了过来,举荐道:
“让一枝花去劝劝地神吧,她最擅长做小妖精的思想工作。”
滚地龙眨巴眨巴眼睛,低头看窝在丫丫怀里的白毛老母鸡:“你说谁?”
话音刚落,老母鸡扑扇着翅膀就落在了暮寒的鼻子上,滚地龙不可置信,
斗鸡眼?_?的看着她问道:“你说你叫啥?”
低沉磁性的声音沉着的答道:“轩辕一枝花!”
滚地龙被这个名字震撼了几息,强自忍下吐槽的冲动,温和的问道:
“你能把地神劝下来,不开杀戒的那种?”
“当然,哄孩子罢了,我这辈子别的没干明白,就跟孩子打交道了,那小鸡仔一窝一窝的生。。。”
该说不说,这姓轩辕的就是有底气,敢说地神是孩子,啧。
滚地龙沉吟一声拍板了:
“好,就你去劝,劝下来了,我给你颁发一个最佳幼师的牌匾,被打下来给你报工伤!”
一枝花翻了个白眼,径直从滚地龙的鼻子上飞向了树冠,
这边暮寒终于可以跟暮苍吐槽:“我以为叫暮寒和暮苍就已经够装逼了,
没想到今日竟然败给了一只老母鸡,我还是太年轻啊。”
暮苍抿嘴直乐,拍了拍老哥的龙头聊做安慰。
距离地面100多米的树冠上,乐悠支着下颌,双眼放空。
今夜的月亮圆得犯规,亮晶晶的照在独坐枝头的地神身上,带着明晃晃的幸灾乐祸,
可此时的地神早已将灵魂沉入了东海,谁也不在乎,
咕咚咕咚又喝了一口:
“啊,真t好酒啊!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惟有老白干。”
一阵翅膀轻扑的声音引得乐悠微微侧目,
月光下,一只浑身雪白仙气飘飘的老母鸡端坐在身边,
转头对自己十分诚恳的请教道:“像地神这样的芝麻小仙也会有烦恼吗?
每日里不就是三个饱,两个倒,小猪仔一样的生活。”
乐悠白了她一眼:“村里几次吃年饭、杀年鸡竟然生生的将你错漏了,造孽!”
一枝花拍了拍翅膀,优雅的补充:“不止,还有几轮鸡瘟呢,我都成功避开了。”
一拳打在棉花上,乐悠气结:“上来干嘛啊,当心我揍你下去。”
一枝花气定神闲:“他们让我来劝你,劝好了有奖,被打了还算工伤,我觉得划算就来了。”
乐悠嗤笑:“我还以为哲学家都很清高呢。”
“不会,我们放屁也是臭的。”
这有来有往跟说相声似的,乐悠叹气:“祖宗,下去好嘛,让我一个人静静。”
“地神为何生气?你不过是没有迎合一群乌合之众的审美罢了,何必计较。”
嗯?乐悠好奇了:“此话怎讲?展开来说说。”
“为什么一定要遵从他们制定的规则,去挣个排名才能证明自己的优秀?
不迎合,不内耗,樱桃沟的好与坏也不是一个排行能诠释的,
这个牌匾反而更适合我们村独一无二的定位。做自己吧,奇怪一点又如何?”
刨了刨身下的树冠,给自己刨出来一个更舒服的位置,一枝花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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