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凄楼。
小二哥欲提门板,世玉摆了摆手,“别关门,当着月了。”
“客官,夜深了,小店要打烊了。”
“打什么烊,又不缺你银子,给我倒酒。”世玉本不爱喝酒,怎奈愁字会教人。
“那好吧,客官,小的在里边,眯一会,有事您叫我。”
“去,别管我。”
往日,人前显贵,尽是严嵩福荫,今日,踌躇满怀,都是自己作怪。
一时苦恼,世玉竟然与月同醉。
直到自己的桌角被捕快踹倒,世玉才微微睁开了眼。
“谁呀!”世玉一个重心不稳,扑倒在地上,狼狈的身影,好似一条丧家之犬。
“哼,你的事发了。带走。”皂吏无情,不由分说将世玉用锁链捆绑。
宣府的县衙,阴森恐怖,三班衙役,如狼似虎。
“堂下人,还不跪下。”
世玉伏在堂下,醉的人事不醒。
此时的世玉正在梦中,和蟾月姑娘诉苦,讲述着过往的点点滴滴。
突然之间,世玉感觉天崩地裂,雷鸣滚滚。
睁眼观瞧,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于大堂之上,两边衙役,将板子无情板,砸的铿铿作响。
“堂下何人?”
“严世玉。”
“哎呀,我的妈!”宣府县令一个激灵,差点把头上的官帽甩了出去。
还好县令大人,个子矮小,微微后仰,将帽子又拽了回来,
“师爷,你过来。”
早有一个瘦干巴,带山羊胡的中年男子,上前回话。
“王大人,何事?”
“齐师爷,他姓严,我怕。”
“这,大人,怕他作甚,他是个杀人犯啊。更何况,我本家老叔是千总黄良的老师啊。”
王县令看着齐师爷,二目发懵,毫无主见。
“师爷,若是他真姓严,咱两可是难逃一死。”
“大人,他若是真姓严,能来这地方吗?”
这一句好似醍醐灌顶一般,“对啊,太师的公子,怎会来边关呢!”
世玉看着堂上二人,心中大惑不解,自己喝了一顿酒,酒钱都是提前付过的,怎么被抓到大堂了!
这时,堂上县令,落下虎胆,震得世玉耳中嗡响。
“大胆的严世玉,还不把你杀人犯罪的经过,从实招来。”
看着县令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世玉都懒得搭理你。
连问三声,世玉不答。
王县令一向是钱不到位,小命不保。
看着世玉这副德行,不由得怒从心头起,“上老虎凳。”
所谓老虎凳,是板凳上绑了一根木桩,将受刑之人,绑在木桩上,用砖头将被绑者小腿抬高。
只消一两块砖,犯人便受不了疼痛交代了。
世玉可不想受这种罪,下意识地摸了摸上身上,买酒剩下的几两碎银子,早已不知所踪。
一旁的衙役,早已经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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