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妈见状对银翘道:“不要是这样没规矩,你跟保儿走,怎冤屈楚相公?娇儿,叫了他进去了。”
其实还是常妈明白事,来青楼寻乐的人心里哪有半点正义,皆是一般花花肠子,那有什么对错善恶,今日痛责楚生,也不过是看在银翘貌美,想博得一丝好感,好图日后。
常妈看得通透,谁也不得罪,既让银翘露了脸,又赚了一波恩客。
银翘吐出心中恶气,身体也支撑不来,又怕触了常妈,乘势,同娇儿进了里屋。
次日银翘起不了床,浑身疼痛,发寒发热。
前时全凭胸中气,一发散尽自然虚弱难当。
娇儿,常妈床前问候,请医喂药。
娇儿心思细腻,看着银翘面带忧容,叹声道:“翘儿姐,这楚卿乃无籍光棍,你怎么被他哄?”
“他若带你走脱了,他也是卖你的,哪里要你做妻子?他自己的妻子也是卖落水的,哪能稀罕你!”
“终是女子,难为一生,纵然深陷青楼做不了清白人家,但也不能轻言舍命,人这一生多么不易啊。”
“即便在此做生意,也能图个达官显贵,即便不能,也可攒的一些银钱,老来无忧。”
银翘道:“甑已破矣,伴新不如伴旧。妹子教导我些,我愿做生意。”
娇儿心喜,报予常妈。
常妈大喜,待到银翘病愈,替她改名喜鹊。
“喜鹊,其实深闺寡妇,宫中孤女,舟中嫠妇,星前月下,求欢不得,身入烟花,日日换郎,也可留几分新鲜感。”
“全听妈妈教诲。”
“这就对了,娼家不比良家,客人是咱的摇钱树,必须行之有法,方能摇的钱来。”
“愿闻其详。”
客人前来要先备吃喝,吃喝分三等,上等鹿脯,血酒。中等蚕蛹,热食,下等烧酒,鸡鸭。
“有何不同?”
“上等食物,多是珍料,动辄百两千两,来者必定是达官显贵,受用之女必然是云英之女,一夜回味便是万两结余。”
“中等食物,多是富商巨贾,身材胖大,容易疲累,多用燥热食物,激他性情。”
“三等食物,必然是常客,只消一宿,一夜不过百两。”
“再有其余散客数十两过夜,大多半夜而去,不消多废食物。”
“待客人上床,要让客人睡在床里,你睡在床外,脸朝着客人,用手替他做枕头,他便会摸你全身,你也可触摸其势。”
“势有大小,法门也不同,势小,要用击鼓传情法,势大要用金莲锁背法。当然往来客众多,形色不一,有性急的,性缓的,有耐战的,也有不耐战的,贪色的,多情的,风雅的,要随机应变。”
“这便是枕上功夫。光会这个不过一日之欢,要留住客人的心才是数日之财。”
“这如何留的。”
“有七字法门,首先第一字,哭。”
“待到客人想要离开,你便哭,高喊情哥哥,如何这般狠心舍我离去,撒娇撒痴,恋恋不舍,任他刚肠,也哭的他手脚发软。”
“不过多有那风月老手,称说逢场作戏,不可当真,你可说,男子汉如何心肠狠毒,两人相对多日,就是一块石头,也该捂热了,接客虽多,我对你情有独钟。”
有道是清泪溶尽钢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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