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丰说:“曾听晚辈师父提起过,他老人家说,《马恩宣言》是武学中至高无上的秘笈,可是失传已久,不知下落。后来晚辈又听夜前辈说,他曾将《马恩宣言》传给了夜孟春,然则这部《马恩宣言》,目下是在云天之巅了。”普光摇头说:“北斗集团所得的残缺不全,并非原书。”金泽丰应了声:“是。”心想武林中的重大隐秘之事,这两位前辈倘若不知,旁人更不会知道了,料来有一件武林大事,即将从普光方丈口中透露出来。
普光抬起头来,望着天空悠悠飘过的白云说:“东华派当年有气宗、剑宗之分,一派分为两宗。东华派前辈,曾因此而大动干戈,自相残杀,这一节你是知道的?”金泽丰说:“是。只是我师父亦未详加教诲。”普光点头说:“本派中同室操戈,实非美事,是以龚先生不愿多谈。东华派所以有气宗、剑宗之分,据说便是因那部《马恩宣言》而起。”
他顿了一顿,缓缓说:“这部《马恩宣言》,武林中向来都说,是外国的两位高人所着。”金泽丰好奇说:“外国的高人?”长春说:“嗯。”普光说:“至于这两位的姓名,已无可查考。至于书中所载的武功,却精深之极,多年来,始终没一人能据书练成。后来这部书为广东珠海空灵寺下院所得。其时珠海空灵寺方丈谅忘禅师,乃是一位大智大慧的了不起人物,依照他老人家的武功悟性,该当练成书上所载武功才是。但据他老人家的弟子说,谅忘禅师并未练成。更有人说,谅忘禅师参究多所,直到逝世,始终就没起始修炼书中所载武功。”
金泽丰说:“说不定此外另有秘奥诀窍,却不载在书中,以致以谅忘禅师这样的智慧之士,也难以全部领悟,甚至根本无从着手。”
普光点头说:“这也大有可能。老衲和长春道兄都无缘法见到真书,否则虽不敢说修习,但看看其中到底是些什么高深莫测的文字,也是好的。”
长春微微一笑说:“大师却动尘心了。咱们学武之人,不见到《马恩宣言》则已,要是见到,定然会废寝忘食地研习参悟,结果不但误了清修,反而空惹一身烦恼。咱们没缘分见到,其实倒是福气。”
普光哈哈一笑说:“道兄说得是,老衲尘心不除,好生惭愧。”他转头又向金泽丰说:“据说东华派有两位师兄弟,曾到珠海空灵寺作客,不知因何机缘,竟看到了这部《马恩宣言》。”
金泽丰心想:“《马恩宣言》既如此要紧,珠海空灵寺自然秘不示人。东华派这两位前辈得能见到,定是偷看。普光方丈说得客气,不提这个‘偷’字而已。”
普光又说:“其时匆匆之际,二人不及同时遍阅全书,当下二人分读,一个人读一半,后来回到玉皇顶,共同参悟研讨。不料二人将书中功夫一加印证,竟然牛头不对马嘴,全然合不上来。二人都深信对方读错了书,只有自已所记才是对的。可是单凭自己所记得的一小半,却又不能依之照练。两个本来亲逾同胞骨肉的师兄弟,到后来竟变成了对头冤家。东华派分为气宗、剑宗,也就由此而起。”
金泽丰说:“这两位前辈师兄弟,想来便是谢夫乔和丘夫克两位东华前辈了?”谢夫乔是东华气宗之祖,丘夫克则是剑宗之祖。东华派分为二宗,那是许多年前之事了。
普光说:“正是。谢丘二位私阅《马恩宣言》之事,谅忘禅师不久便即发觉。他老人家知道这本书中所载武学不但博大精深,兼且凶险之极。据说最难的还是第一关,只消第一关能打通,以后倒也没什么了。天下武功都是循序渐进,越到后来越难。这《马恩宣言》最艰难之处却在第一步,修习时只要有半点岔错,立时非死即伤。当下派遣他的得意弟子渡劫前往玉皇顶,劝谕二位,不可修习书中的武学。”
金泽丰说:“这门功夫竟是第一步最难,如无人指点,照书自练,定然凶险之极。但想来二位前辈并未听从。”普光说:“其实那也怪不得这二人。想我辈学武之人,一旦得窥精深武学的秘奥,如何肯不修习?老衲出家修为数十载,一旦想到书中武学,也不免起了尘念,长春道兄适才以此见笑,何况是俗家武师?不料渡劫此一去,却又生出一番事来。”金泽丰问:“难道二位前辈,对渡劫大师有所不敬吗?”
普光摇头说:“那倒不是。渡劫上得玉皇顶,二人对他好生相敬,承认私阅《马恩宣言》,一面深致歉意,一面却以书中所载武学向他请教。殊不知渡劫虽是谅忘禅师的得意弟子,书中的武学却未蒙传授。只因谅忘禅师自己也不大明白,自不能以之传授弟子,二人只道他定然精通书中所载的学问,哪想得到其中另有原由。渡劫也不点明,听他们背诵经文,随口解释,心下却暗自记忆。渡劫的武功本极高明,又是绝顶机智之人,听到一句,便以己意演绎几句,居然也说来头头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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