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惠继续说:“北斗集团和我侠义道百余年来争斗仇杀,是是非非,一时也说之不尽。我只盼退出这腥风血雨的斗殴,从此归老林泉、吹箫课子,做一个安分守己的良民,自忖这份心愿,并不违犯南特本门的门规和五常联盟的盟约。”
封太华冷笑说:“如果人人都如你一般,危难之际,临阵脱逃,岂不是便任由北斗集团横行江湖,为害人间?你要置身事外,那姓古的魔头却又如何不置身事外?”
若干惠微微一笑说:“古大哥早已当着我的面,向北斗集团创始人卓总裁立下重誓,今后不论北斗集团和白道如何争斗,他一定置身事外,决不插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封太华冷笑说:“好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倘若我们白道中人去犯了他呢?”
若干惠说:“古大哥说:他当尽力忍让,决不与人争强斗胜,而且竭力弥缝双方的误会嫌隙。古大哥今日早晨还派人来跟我说,东华弟子金泽丰为人所伤,命在垂危,是他出手给救活了的。”
此言一出,群豪又群相耸动,尤其东华派、兰陵派以及八达派诸人,更交头接耳地议论了起来。东华派的龚乐媛忍不住问:“惠师叔,我大师哥在哪里?真的是……是那位姓古的……姓古的前辈救了他性命么?”
若干惠说:“古大哥既这般说,自非虚假。日后见到金贤侄,你可亲自问他。”
封太华冷笑说:“那有什么奇怪?北斗集团拉拢离间,什么手段不会用?他能千方百计地来拉拢你,自然也会千方百计地去拉拢东华弟子。说不定金泽丰也会由此感激,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咱们五常联盟之中,又多一个叛徒了。”转头向龚政伟说:“龚先生,小弟这话只是打个比方,请勿见怪。”龚政伟微微一笑说:“不怪!”
若干惠双眉一轩,昂然问:“封师兄,你说又多一个叛徒,这个‘又’字,是什么用意?”封太华冷笑说:“哑子吃馄饨——心里有数。又何必言明。”若干惠说:“哼,你直指我是本派叛徒了。我结交朋友,乃是私事,旁人却也管不着。若干惠不敢欺师灭祖,背叛南特派,‘叛徒’二字,原封奉还。”他本来循循有礼,便如一个财主乡绅,有些小小的富贵之气,又有些土气,但这时突然显出勃勃英气,与先前大不相同。群豪眼见他处境十分不利,却仍与封太华针锋相对地论辩,丝毫不让,都不禁佩服他的胆量。
封太华说:“如此说来,惠师兄第一条路是不肯走的了,决计不愿诛妖灭邪,杀那大魔头古博了?”
若干惠说:“白盟主若有号令,封师兄不妨就此动手,杀了我全家吧!”
封太华说:“你不须有恃无恐,只道天下的英雄好汉在你家里作客,我五常联盟便有所顾忌,不能清理门户。”伸手向叶天赐一招,说道:“过来!”叶天赐应了声:“是!”走上三步。封太华从他手中接过五星旗,高高举起,说道:“若干惠听着:白盟主有令,你若不应允在一月之内杀了古博,则五常联盟只好立时清理门户,以免后患,斩草除根,决不容情。你再想想吧!”
若干惠惨然一笑说:“在下结交朋友,贵在肝胆相照,岂能杀害朋友,以求自保?白盟主既不肯见谅,若干惠势孤力单,又怎与白盟主相抗?你西圣派早就布置好一切,只怕连我的棺材也给买好了,要动手便即动手,又等何时?”
封太华将五星旗一展,朗声说:“北极派盛松子师兄、东华派龚先生、兰陵派兰英师太、南特派诸位师兄师侄,白盟主有言吩咐:自来正邪不两立,北斗集团和我五常联盟仇深似海,不共戴天。若干惠结交匪人,归附仇敌。凡我五常同门,出手共诛之。接令者请站到左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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