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问:“惠师叔,你说那些言语,都是金师兄故意捏造出来骗那姓万的?”
若干惠说:“自然是了。五常联盟之中,哪有这等既无聊、又无礼的话?再过一日,便是在下金盆洗手的大日子,我说什么也要图个吉利,倘若大伙儿对贵派真有什么顾忌,在下怎肯恭恭敬敬地邀请兰英师太和众位贤侄光临舍下?”
兰英听了这几句话,脸色略和,哼了一声,骂道:“金泽丰这小子一张臭嘴,不知是哪个缺德之人调教出来的。”言下之意,自是将金泽丰的师父东华掌门也给骂上了。
若干惠说:“师太不须着恼,万家欢那厮,武功是很厉害的。金师侄斗他不过,眼见妙玉贤侄身处极大危难,只好编造些言语出来,盼能骗得这恶贼放过了她。想那万家欢走遍天下,见多识广,岂能轻易受骗?世俗之人无知,对出家的师太们有些偏见,也是实情,金师侄便乘机而下说词了。咱们身在江湖,行事说话,有时免不了要从权。金师侄若不是看重兰陵派,东华派自龚先生而下,若不都是心中敬重佩服三位老师太,他又怎肯如此尽心竭力地相救贵派弟子?”
兰英点了点头说:“多承惠二爷美言。”转头问妙玉:“万家欢就因此而放了你?”
妙玉摇头说:“没有。金师兄又说:‘万兄,你虽轻功独步天下,但要是交上了倒霉的华盖运,轻功再高,也逃不了。’万家欢一时好似拿不定主意,向我瞧了两眼,摇头说:‘我万家欢独往独来,横行天下,哪里能顾忌得这么多?这小尼姑嘛,反正咱们见也见到了,且让她在这里陪着便是。’”
“就在这时,邻桌上有个青年男子突然拔出长剑,抢到万家欢面前,喝问:‘你……你就是万家欢吗?’万家欢问:‘你想怎样?’那年轻人说:‘杀了你这淫贼!武林中人人都要杀你而甘心,你却在这里大言不惭,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挺剑向万家欢刺去。看他剑招,是北极派的剑法,就是这一位师兄。”说着手指躺在门板上的那具尸身。
盛竹子点头说:“傅晓宇这孩子,很好,很好!”
妙玉继续说:“万家欢身子一晃,手中已多了一柄单刀,笑着说:‘坐下,坐下!喝酒,喝酒!’将单刀还入刀鞘。那位北极派的师兄,却不知如何胸口已中了他一刀,鲜血直冒,他眼睛瞪着万家欢,身子摇晃了几下,倒向楼板。”
她目光转向盛松子,说道:“这位北极派的师伯,纵身抢到万家欢面前,连声猛喝,出剑疾攻,这位师伯的剑招自是十分了得,但万家欢仍不站起身,坐在椅中,拔刀招架。这位师伯攻了二三十剑,万家欢挡了二三十招,一直坐着,没站起身来。”
盛竹子黑着脸,眼光瞧向躺在门板上的师弟,问道:“师弟,这恶贼的武功当真如此了得?”盛松子一声长叹,缓缓转开了头。
妙玉继续说:“那时候金师兄便拔剑向万家欢疾刺。万家欢回刀挡开,站起身来。”
兰英说:“这可不对了。盛松子道长接连刺他二三十剑,他都不用起身,金泽丰只刺他一剑,万家欢便须站起来。金泽丰的武功又怎能高得过盛松子道长?”
妙玉说:“那万家欢自有他的道理。他说:‘金兄,我当你是朋友,你出兵刃攻我,我如仍然坐着不动,那就是瞧你不起。我武功虽比你高,心中却敬你为人,因此不论胜败,都须起身招架。对付这牛……牛鼻……却又不同。’金师兄哼了一声说:‘承你青眼,金泽丰脸上贴金。’嗤嗤嗤向他连攻三剑。师父,这三剑去势凌厉得很,剑光将万家欢的上盘尽数笼罩住了……”
兰英点头说:“这是龚政伟的得意之作,叫什么‘太岳三青峰’,据说是第二剑比第一剑的劲道狠,第三剑又胜过了第二剑。那万家欢如何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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