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尚书家的,说是要参加明年春闱,到时候无论成绩好坏希望陛下都能给个官当当。”
“得寸进尺!”
“可不是。”
还有人说:“咱们这位新皇真是恩怨分明,太傅府全家获罪,养他长大的贺府也一朝倾颓……”
“太傅府是陛下妻子的娘家吧?”
“瞎说!陛下妻子的娘家在兖州府,太傅府一心帮助的可是二皇子。”
“现在不能叫二皇子了。”有人说:“得叫郡王。”
“还有封号呢,是太上皇赐下的,逆郡王。”
“陛下对这些人狠也就算了,怎么对有抚养之恩的养父母还这么狠。”
“听说是投靠了大皇子。还曾谋害过陛下和陛下未出世的孩子。”
“我要是贺府的人现在悔死!”
大牢里的贺府上下可不是悔得要死,贺衍一直喊着要见贺珩,贺老夫人在埋怨儿媳妇不知道隐藏,为什么要让贺珩看出来她容不下他?
“母亲只怪我,母亲也不是容不下他?”
“你敢忤逆婆婆。”
“媳妇不敢,媳妇只是想劝婆婆安生些,这里是大牢,咱们有今天没没明天的,可别内讧。”
老夫人要是听劝的人,也不会在府里瞎折腾了。
“玉氏……”
“奶,你少说两句。”贺瑜跟这对婆媳关一起,她为了过年新做的衣裙变得脏污不堪。
老夫人抬手一个耳光打下去,“小蹄子就知道帮着你娘,我白疼你这些年。”
见婆婆打自己女儿,任何一位母亲都不能忍,她上手就薅婆婆的头发,婆媳俩当即打了起来。
这边乱,另一边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不是别家正是太傅府。
“大嫂,你一心向着娘家,可看看连累我太傅府。”
太傅府大夫人可不吃这套,“弟妹说笑了,若我心中向着娘家,就不会把侄女嫁给贺珩。”
“你敢提当今的名讳?”太傅府三夫人大喊。
“陛下如今姓祁,叫祁天珩!”大夫人说:“为了满府的富贵我将侄女嫁给他,当时的你们可都是暗里说我心狠的,你们当初可没想过要留下我侄女婿的命!”
“大嫂很会推诿,你一口一个侄女婿,你看陛下认不认?”
“谁会想到他能得高位。”
没人会想到,除了贺珩自己就只有崔沂婷能想到了,因为他们夫妻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这才建立茶香楼,暗地里收集各方情报,这才修了杨柳山庄,积累财富。
如果不能得高位,贺珩逃出京城也会卷土重来,因为没人给他第二条路。
所有人都将贺珩看作必死之人,哪里想得到一个被逼入绝境的人会怎样绝处逢生。
京郊外,一辆马车叮叮当当来驶来,身边跟着四名侍卫。马车内坐着个大肚子妇人,一看就是孕妇,她身下垫了好几重被褥,身边坐着个把脉的女大夫,女大夫对面坐着个三十左右的女子。
“怎么样?这一路颠簸,少夫人还好吗?”
“无事,幸好没有听大公子的,这若是到了兖州府再折返,少夫人一定受罪。”
崔沂婷笑笑,“也是我怕累。”
当时,查到崔沂婷怀孕,贺珩就说她不能留在身边,会出事。于是马车出京去往兖州府方向。
路上崔沂婷觉得不妥,万一京城的势力追来,叔叔婶婶就会被连累,她假装不舒服,一行人停在了距离京城一百里的辛房村,这一住就是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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