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回过神来,点点头。
“我是。”
崔安知道是崔儒成后,只觉自己的面皮像火烧一般愈发羞愤。崔珉是二房,但也仅是庶出。
他呢,他崔安虽然是崔氏三房,但却是嫡系,父亲是崔家老祖宗亲生的第二个孩子。
有老祖宗的偏爱,幼时都是他把崔珉当做狗儿一般踩在脚下践踏戏弄。
何时如今日这般过,被崔珉当做雌伏在女人身下筹码,肆意羞辱。
崔珉见崔安面色愈发铁青,心中暗爽,继续添了一把大火。
“二弟,我主仁善,若你交代了整个青石州还有多少人是崔家家奴。看在珉与侄儿关系颇好的面子上,会替你向我主求情的。”
狗屁!他崔儒成分明就与三房的关系不好,甚至当初因为他要脱离家族,自己的孩儿还狠狠羞辱过他。
“你敢!”崔安头上青筋暴起:“崔儒成,你敢用我儿威胁?我儿可是王都崔家一辈唯二的小辈。当今皇后娘娘的外甥!你与永康公主难道还想造反不成?”
此时皇帝驾崩的消息还没传到远在边境的青石州,崔安这么以为也正常。
崔珉眸中暗流涌动,笑容讥诮,他向前两步,猛地使用巨力,凶狠的捏住崔安的下巴。
“哈,二弟,我有何不敢?昔日,珉被二弟逼得,为了活下去,只能在你与你兄长面前摇尾乞怜,奈何如今二弟已是笼中囚鸟,此后生杀夺予自然由珉说了算。”
崔珉每日勤勉的修炼成果喜人,此时崔安的下巴被他捏的剧痛无比,仿佛一把钢钳,紧紧钳住其下颌骨,使其动弹不得,就连张嘴说话都是奢望。
崔安的面皮不断抖动,这是疼的,他伸出双手使劲握住崔珉的手腕,对着崔珉怒目而视,想把下巴从崔珉的手中解救出来。
可人力如何能与仙家手法匹敌,即使他用尽全力也挣脱不出。
崔珉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如一头倔强的小兽,紧咬着牙与崔安、崔平两兄弟角力的瞬间。
那时他们一房不是老祖宗亲生的,只是庶出,所以吃穿用度都是最下等,在府中人人可欺,凌辱他们一家的手段层出不穷。
他与崔平、崔安两兄弟年龄相仿,所以两兄弟经常要求体弱的崔珉做些大人都难以做到的事情。
比如与他手下奴仆们比拼角力。
他们两兄弟吩咐满院奴仆挨个与他比拼,谁能掰断他的手腕,谁就能多获得三个月的份例。
逼得崔珉不得不向两兄弟下跪求饶,结果最后也没逃过手臂被掰断的后果。
最后还是父亲在老祖宗的屋外跪了一整天,惹烦了老祖宗,老祖宗顾忌母亲是顺安先生的妹妹,他才得到一点治疗跌打损伤的药。
这两兄弟断的是对读书人来说最重要的右手臂,也断绝了体弱的崔珉以后做一个文官的后路。
现在一到阴天下雨,他的右手手臂还时常疼痛麻痒,这叫他如何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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