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点点的灯火如同夜空中的流星,渐行渐远,融入无垠的黑暗。老人常说,灯飞得越高,预示着来年的好运便越加丰厚。
李清羽静静地坐在画舫之中,目光不时地投向莫晓晓。她像个纯真的孩子,眼中闪烁着对漫天灯火的热爱,手舞足蹈,尽情享受着这份欢乐。李清羽的心情也随着她的喜悦而波动,也许在他的眼中,最美的并非那些渐行渐远的灯火,而是莫晓晓眼中闪烁的星光。
杨元修始终在一旁细心呵护着乌沫沫,但乌沫沫的心情却始终无法好转。他的照顾无微不至,却无法触及她内心深处的悲伤。在这个充满欢笑的夜晚,乌沫沫的忧郁仿佛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将他们隔开。
乌斯年内心深处巴不得乌沫沫今晚就能顺利嫁入杨家,那样他在鸣县也算真正崭露头角,或许明年的放灯节,他也能拥有一艘属于自家家族的画舫,在灯火辉煌中扬眉吐气。
莫大鹏终于再次站上了那熠熠生辉的中央大舞台。每年的放灯节,对于大家族的家主而言,能亲自在这舞台上亮相都是无上的荣耀。尽管莫大鹏已经多次主持,但他仍然对此乐此不疲,享受着那份来自全县人民的瞩目和尊敬。
放灯仪式的喧嚣渐散,人们期待的焦点转向了今年的重头戏——画作大比。这一传统,虽是近年才焕发新生,但其魅力已然不可小觑。往昔,文人骚客们竞相上台,吟诗诵词,然而时光流转,观众的热情也随之消退。于是,各大家族的家主齐聚一堂,商议变革,决定将吟诗对句的传统转化为画作大比。此举不仅唤起了民众的新一轮兴趣,更吸引了无数外地知名画师前来一试身手。
去年的画作大比,赵家力挫群雄,赢得桂冠。他们所邀的东陵画师,以一幅“雪域雄关”征服了众人之心。传闻中,那位画师为了捕捉雪域关的雄浑与壮美,亲自踏足雪山,历尽艰辛,只为将那一刹的震撼永恒定格于画布之上。他的画作,既展现了雪域的辽阔,又刻画了雄关的坚韧,成为了去年画作大比的璀璨明珠。
而今,新的一年,画作大比再次拉开帷幕。各方画师齐聚一堂,他们的笔墨将成为武器,画布为战场,一较高下。今年的胜者又将是谁?众人拭目以待,期待着新的传奇在这片画布上绽放。
“各位乡亲们,各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们!一年一度的放灯节画作大比即将拉开帷幕。此刻,就请各位家族的画师带着他们精心创作的作品,登上这方展现才华的舞台,与我们分享他们心中的美丽故事。今年,我们有幸再次邀请到德艺双馨的杜大人,以及学识渊博的王夫子和李夫子,担任本次画作大比的尊贵评委。让我们一同期待这场视觉与文化的盛宴,感受画师们笔下的魅力世界!”
莫大鹏站在舞台之上,声音洪亮地宣布着,周围的人群立刻沸腾起来。毕竟,这画作大比的盛况仅次于盛大的放灯仪式。那些文人墨客在上面吟诗作对,虽然高雅,但大多数人只能听得一头雾水。然而,画画却不同,每个人都能看出美丑之分,每个人都能参与其中,感受艺术的魅力。
方风遥投来了询问的目光,李清羽只得无奈地回应。他心知肚明,这样的机会她曾梦寐以求,如今却如此不期而遇。罢了,既然已经来了,何不大胆一试?或许他的画作还能得到认可,万一有幸拔得头筹,也能为今年的科举考试开个好头。
更何况,莫晓晓对他满怀期待,他也想在爱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才华。于是,李清羽鼓起勇气,拿起自己的画作,深吸一口气,走向了前方。
\"咦,这不是表哥吗?\"乌沫沫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整个晚上,她都没有露出过一丝笑意,但此刻,李清羽的意外出现,像是春风拂面,让她心中的喜悦如花儿般绽放。
杨元修的脸色却阴沉得如同乌云压顶。虽然他早已料到李清羽今晚会出现,但王玲儿的预言成真,仍让他心中不爽。要想得到乌沫沫的心,李清羽这块绊脚石他必须得清除。
乌斯年的脸色同样阴沉,他对李清羽的突然出现感到十分不悦。他之前已经下令将李清羽驱逐出去,但现在,这个不受欢迎的人却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王玲儿的脸色愈发难看,她瞥见莫晓晓眼中闪烁的兴奋光芒,那感觉犹如一根尖锐的针深深刺痛了她的心,更像是一粒细小的沙子无情地落入了她的眼中,让她感到极度的不适。
台上,除了李清羽外,还有十几位画师,他们或手持画卷,或展示着精美的扇面。每个人都渴望在这个场合一展风采,让众人瞩目。
随着莫大鹏的一声吆喝,画师们纷纷展开了自己的作品。每一幅画都仿佛承载着他们的心血与期望,每一笔都显得那么生动而富有情感。
无需忧虑视线不清,放灯节上灯火通明,仙女湖畔亮如白昼。杜知县与两位老夫子悠然前行,逐一审视每幅画作。他们虽偶尔驻足品鉴,但前几人的作品均未能入其法眼。直至走到李清羽前一位画师的作品前,三人才驻足良久,显然被其技艺所吸引。
杨元修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这位画师是他特意从东陵请来的高手,传闻中曾在宫廷中担任过画师,技艺非凡。看到杜知县等人对这幅画的赞赏,他心中更是暗自得意,相信这次定能拔得头筹。
乌斯年带着谄媚的笑容凑近,轻声问道:“杨少爷,这位是您的画师吗?”
杨元修随意地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哦,他啊,不过是个曾在皇宫里涂鸦的小画师罢了,哪里值得一提。”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了乌沫沫,仿佛被她身上的某种气质所吸引。
乌沫沫仿佛没听见杨元修的话,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自信满满地对乌斯年说:“还是表哥的画技高超,等着看吧。”
乌斯年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他正要开口制止,杨元修却轻松地摆了摆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早就听闻李孟然的画作超凡脱俗,今日得见,实属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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