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许降谷零才是那个对情爱一知半解的“小孩”。
空有理论和手段的“小孩”。
脱下外套,扔到一旁椅子上,降谷零边解开领带,边转身。
“这里有点脏,不介意的话就先这样睡吧,明天一早就离开。”
他记得少年好像很讨厌脏。
愣愣地看着搭在黑色领带旁的蜜色手指。
房内充斥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令人窒息,也让他生出几分躁意。
酒井野握紧手上的小方块。
分明都已经和降谷零同居好几天,可此刻酒井野依然感到无措。
他挪开视线,却又克制不住地不断偷瞄着降谷零。
穿着衬衫,身体曲线一览无遗,让人只想上手丈量每一寸线条。
不知是否是因衬衫被汗水浸湿,昏黄的灯光中蜜色透出,暧昧撩人。
感觉有些色情。
之后发生了什么酒井野根本没有任何印象,他只记得他鼻子一痒,就被降谷零赶进浴室。
但脑海中充斥着若隐若现藏在衬衫下的美好。
等酒井野回神,他已经脱光衣服站在淋浴头下。
他低下头,抿唇。
躁意源源不断,肆意流窜在身体各处,酒井野紧盯着磨砂质感的浴室门。
他心道,降谷零就在门外,而他还没有索要这次的报酬。
早就把身上的痛意抛之脑后,酒井野打开门,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床上,金发男人仰躺着,手臂搭在眼前,似乎正承受着什么痛苦。
酒井野眨了下眼睛,缩回头,几分钟后满身水汽地走出浴室。
坐在床边,他试探性地拉开降谷零手臂。
而一向戒备的男人居然就这么顺从地放下手,看了他一眼哑声道。
“小心手臂。”
“没有碰到水。”手贴在降谷零额前,感受到滚烫的热意,酒井野手指微颤。
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怎么样才能抚平降谷零眉间的褶皱。
只被降谷零照顾过,酒井野对照顾一个“病人”一无所知。
而他也不会煮白粥。
钝痛因额前的冰凉消减,降谷零舒适地叹息一声,他清楚现在他的状态有些糟糕,但那也只是一时。
睡一觉,清空大脑中多余的情报或许就能恢复原状。
他拍了下酒井野的手,“睡吧。”
不知何时已经习惯酒井野的触碰。
又不知何时起。他对酒井野有了基本的信任。
甚至能在他身边感到放松。
得不到答案,也没有精力细想,降谷零忘记还握着酒井野的手,意识逐渐开始恍惚。
相隔不过一个月,大脑便连续遭到催眠和洗脑。
甚至这一个月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过。
在这样简陋破旧的小旅馆,在酒井野身边,超负荷工作的大脑仿佛是在抗议。
不断发出警报,最后无情罢工。
降谷零就这么失去意识。
没有抽回手,也没有任何动作,酒井野僵在床边,早就忘记自己也是需要休息的病患,就这么坐在床边凝视着呼吸声沉重的降谷零。
原来这个人也会露出那样脆弱的模样。
酒井野眼底微暗。
他有点烦躁。
可同时他也在兴奋。
永远无法抓在手心的男人正安静地躺在他手下。
是他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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