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妙的感受。
他却并不讨厌。
即便现在他从降谷零身上感受到的大多都是虚伪的“善意”。
但那已经足够让他欣喜。
为此他可以假装无知。
假装不知道降谷零和“养父养母”一样不过只是把他当作可以随意操控的“员工”。
本就不在乎这些,酒井野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
努力工作后才能拿到应有的报酬。
——这是他从记事起就明白的道理。
抬手搭在颈边,围巾柔软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上面。
酒井野点头,哑声回道,“嗯,我知道。”
在他明白为什么时常会对降谷零涌现出莫名的躁动前。
现在这样已经足够了……
嗯,如果偶尔能碰碰他就更好了。
不知道完成这次工作,他能不能再被摸头。
集团大厦对面咖啡厅。
降谷零坐在窗边,心口不明显地抽动了一下。
似乎在警示着什么。
但转瞬即逝。
更像是他的错觉。
他神色不变,没有让坐在正对面的贝尔摩德察觉到任何异常,仿佛呢喃般低语。
“酒井,想办法潜入深山办公室。”
眼前笔记本屏幕上正显示着有关“深山”的相关情报。
降谷零取下通讯器,放在手心摆玩,“潜入大厦,调查情报怎么看都应该是我们的工作。”
“让酒井去扮演一个和他截然相反的人。”他抬眸,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探究,“贝尔摩德,你在想些什么?”
贝尔摩德叉起一块蛋糕放进口中,悠然提醒他,“波本,不要忘记,这只是一场新人考核任务,我们不过是'旁观者'和辅助者。”
很好的提示。
降谷零没再开口询问。
为什么没有抓捕审问那位背叛者?
反而让一个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会不会忠心于组织的新人处理叛徒?
降谷零觉得好笑,但也并非不能理解。
——那名研究员的证言并不具备可信性。
容易受金钱蛊惑,也就意味着他是个容易受到语言欺骗的蠢货。
他所说的话或许只会是真正的叛徒想让他们听到的证言。
这是那位大人做出的判断。
也是降谷零所推断出的事实。
但也不排除是因为偷窃者彻底惹怒那位大人。
甚至生气到不愿给他开口求饶的机会。
降谷零若有所思。
既然会让酒井野继续这次任务。
看来昨夜酒井野到研究所后并没有达到那位大人的“预期”。
至于是什么“预期”,情报量太少,降谷零无法给予准确的猜测。
但他知道这次任务根本目的不在于考核酒井野的能力。
而是想让他成为“万众瞩目”的靶心。
从而引出真正的叛徒。
偷窃者死亡大概率已经引起叛徒的警觉。
发现现实并没有朝着他所期望的事态发展。
那人必定会有所行动。
而酒井野便是明面上的钩子。
那位叛徒会做出什么,降谷零暂时未知。
他只知道他和贝尔摩德便是这一切的“见证者”。
一个深受那位大人宠爱和信任,另一个虽能力卓越,但根本没有接触过研究所。
他们是那位大人最好的“眼睛”。
也是那位叛徒忌惮的存在。
——他不会想不开,特意来对付他们这两位组织公认难搞的角色。
况且他还需要他们来“证明”他的清白。
而在这场对峙中,酒井野是唯一可以随意丢弃的道具。
也是可以肆意操控的道具。
手撑着下巴,降谷零转头看向大厦,嘴角微勾。
希望那孩子能活下来。
即便酒井野死亡对他而言并不是件坏事。
可他还没能从他身上得到足够有用的情报。
那孩子还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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