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传言说他厌倦了日复一日的忠诚,同样参与了叛变,最后被彭格列九代目摧毁,连带着叛乱的发起者一起埋葬于彭格列初代遗址的花园。
里包恩望着时淮离开的方向解释道:“他现在叫云雀时淮,是云雀恭弥的弟弟。”
“云雀?那个十代云之守护者的候选人?”
“对,是个极度任性的家伙,不用太过在意他们两个,尤其是时淮。”
里包恩收回视线,转头看向一旁的莫雷蒂:“今天只是顺路带你过来打个招呼,主要还是阿纲那边。”
莫雷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拍拍屁股站起来。
“包在我身上!我会用我的特技吓十代目一跳的。”
……
“拜拜,路上遇到可疑的尸体请拨打110,不过我更建议店长来找我哟。”
云雀家门口不远处,时淮朝远去的风见和煦挥了挥手。
待风见和煦彻底走出视线,时淮才大摇大摆地推开家门。
因为没听到云豆叽叽喳喳地唱歌,他大概能确定现在家里没人,不用担心开门杀之类的东西。
接下来就该考虑晚饭吃什么了。
“……”
做了寿司做蛋糕,做了蛋糕做晚饭,他是什么新型妈妈桑吗?
“真是够了,让我看看冰箱里有什么……”
巡视完领地的肉食动物一打开家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咖喱味,环视一周却不见做饭的人。
“……绿意盎然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
走进屋内,隐隐能听到庭院传来歌声,云雀恭弥拉开拉门,一黑一黄两只小鸟就顺着门缝飞了进来。
两只小鸟绕着云雀恭弥打闹几圈,云豆停在云雀恭弥指尖,小黑子也识相地飞回到时淮的肩膀上。
“云雀,咬杀!”
面对草食动物不知所谓的叫嚣,云雀恭弥挑了挑眉:“呵,胆子不小。”
走廊边上,时淮早就换上睡衣,头上、肩膀上、衣摆旁全是安静娇小的小毛球。
它们会偶尔扇动翅膀换一个姿势,很少会叫出声来。
“时崽!”
除了某只缺心眼的云豆。
云豆凭一己之力吓飞了时淮身上除小黑子以外的所有毛球,独自一鸟占领高地。
时淮看了云雀恭弥一眼:“回来了,咖喱饭在保温箱里。”
他将头顶的云豆抓下来放在小黑子旁,转头继续观赏起庭院中央的醒竹。
竹筒一点点被水灌满,最后“哒”的一声敲在石板上。
流尽,灌满,循环往复。
云雀恭弥看着时淮安静的样子,莫名想起某个小婴儿的话。
“那家伙很擅长安抚别人,轮到他自己却意外的笨拙。”小婴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平时他多半也喜欢把自己丢到安静的地方顺其自然吧。”
云雀恭弥懒散地斜倚在门框上,眼神随意地掠过庭院中的那些精心布置的造景,随后无聊地收回视线。
“你在想什么?”
他静静地看着时淮,时淮肩上的云豆似乎还想一展歌喉,然而它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眼小黑子咬住后脖颈拎出了庭院。
时淮拍拍衣摆站起来:“先吃饭吧。”
即使眼里盛着困倦,时淮还是会面笑眯眯看着对面进食的肉食动物。
“你居然来找我谈心了?”
自从黑曜事件结束之后,云雀恭弥也有了一点细微的变化,变得嗯……温和了一点?又或者说有耐心了一点。
草壁妈妈可是叼着小手绢感动了好久呢。
只是时淮没想到云雀恭弥居然也会好奇他在想什么。
“我什么都没在想。”
倒不如说自从沢田纲吉在黑曜自顾自地对他说了一堆废话之后,他反而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我现在该做什么?”时淮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
除了让他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去上学,云雀恭弥几乎从未插手过他的生活。
如果放在以前,时淮会把能说出口的一股脑说给风见和煦,说不出来就去找蓝波撒泼打滚。
因为前者喜欢倾听他的抱怨,而后者渴望成为能够被人依靠的小大人。
但是现在,时淮把以前做过的、没做过的都做了,还是没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他以前是如何判断自己想做什么的呢?
不等云雀恭弥开口,时淮就先一步放下一杯水,端起他吃完的碗筷进了厨房。
“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拧开水龙头,盘子上的油污被一点点冲刷干净,“就当是留守儿童想妈妈了吧。”
两人再没挑起过新的对话,庭院中偶尔会响起的敲击声,偌大的云雀宅终于显露出几分孤寂。
是夜,留守的儿童照常进入梦乡,孤高的云罕见地眺望起夜空。
冷冽的黑眸划过高挂的弦月,坠落于中庭的潭水,盛满水的醒竹轻点石面,发出一声脆响,流云便像是失了兴趣一般,归于二楼的窗棂。
云雀恭弥拉上窗帘,实在不理解这种枯燥乏味的事物有什么好看的。
他只觉得现在的崽子有点儿难带,顺其自然似乎并不适用于想妈妈的孩子。
“云……!”
被小黑子叼走的云豆去而复返,一头撞在云雀恭弥窗户的玻璃上,在窗台上委屈巴巴地缩成一团。
云雀恭弥将窗户拉开一条缝,将颤抖的团子拎进来,扔到一旁的小鸟窝里。
他冷冷瞥了一眼跟进来的小黑子:“发出声响就连你一起咬杀。”
吓得小黑子一翅膀扇在不安分的云豆头上,像极了教训熊孩子的大家长。
就像云雀恭弥不理解时淮为什么喜欢盯着一些无聊的事情看一样,小黑子也无法理解云雀恭弥这么个人为什么就养了一只爱吵吵傻鸟。
不仅要照顾他弟,还要照顾傻鸟,它真是只任重道远的鸽。
云雀恭弥这边好不容易恢复安静,时淮的梦里又热闹了。
观看了一场越狱大戏的时淮心情还算不错,嘴里的爆米花嘎吱嘎吱就没停过,完事还捧场地鼓鼓掌。
“完美谢幕,真令人感动。”
嗤——
如果时淮不那么棒读,或许某把眼熟的三叉戟也不会忽然给他来个透心凉。
谢幕结束,时淮不慌不忙地将零食一扔,这才扭头看向身后:“偷窥者的另一面居然是暴露狂吗,真恶心。”
六道骸收回叉子,难得没有发出奇怪的笑声,而是细细打量起时淮。
梦境里的时淮与现实中完全是两个极端,在外面有多锐利,在这里就有多淡然。
不过这次,他的淡然似乎只浮于表面。
“贵安,乖宝宝。”
六道骸眼中丝毫没有被人看戏似的尴尬,反而多了几分戏谑。
“看来那位彭格列十代目不仅没有安抚好你脆弱的心灵,还给你留了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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