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那人似乎朝这边看了一眼,时淮的瞳孔瞬间阴暗,右手搭在剑柄上。
“离开这里。”
仅仅是四个字,空气就似乎染上了血腥味。
时淮嘴里说着守护的话,身体却下意识摆出进攻的姿势,眼中不再压抑的凶残看得沢田纲吉浑身冰冷。
或许这就是云雀前辈想在时淮身上看到的,沢田纲吉僵着脖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肉食动物。
“收手。”
令人意外的是,一直处于看戏状态的里包恩忽然出声,他无视了环绕在时淮周围的杀气,拍了拍时淮握在剑柄上的手。
“他们抓了人就会离开,对上会很麻烦。”
就如里包恩所说,那三个人影只是一人甩出一条铁链分别缠上六道骸三人的脖子,对其他的人或物视若无睹,临走时又瞥了眼时淮。
这一眼被露出爪子的黑兽当成了挑衅,时淮像是幽灵般瞬间消失在众人视线。
铛!
攻击被胳膊粗的铁链挡住,时淮又毫不犹豫地匿起身形,弥漫的杀意无处不在,让人分不清真正的杀机隐藏在何处。
“糟了!”时淮消失的瞬间,沢田纲吉的心就吊了起来,“里包恩……”
“不行,你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多余的子弹了。”里包恩不想也知道沢田纲吉有什么打算,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他看着停留在门口的复仇者们,面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凭他现在的实力,击退这三个复仇者并不难,但之后彭格列将会面临一系列麻烦。
好在复仇者们眼中似乎只有六道骸三人,只简单停留过后就牵着链子继续往外走,直到他们离开时淮的感知范围,时淮才缓缓显出身形。
不知过了多久,沢田纲吉才在一片冰冷中感知到自己的身体,他上下打量着时淮:“你还好吧?那群都是什么人啊,感觉好冰冷。”
“复仇者,黑手党规矩的守护者。”
里包恩一个轻跳跳上时淮的肩膀,安抚似的拍了拍,察觉最后一缕杀意收敛,他才转头看向沢田纲吉。
“他们负责裁决无法用法律裁决的人。”
“那三个人会怎么样?”沢田纲吉皱着眉,城岛犬和柿本千种两人拼死也要守着六道骸的行为让他有些在意,“还有兰奇亚……”
那个被六道骸控制着毁灭自己整个家族的人,那样温柔的人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会被判罪,然后接受惩罚吧。”
“惩罚是什么?”
“天知道,但是绝对不轻。”
里包恩没有说太清楚,黑手党的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可怜和可恨总是相伴而行,每天都有悲剧在上演。
“我们的世界可没那么天真。”
所以才需要有人能领导和镇压。
门外传来嘈杂声,一架又一架的担架被医务人员推进来。
他们一个个动作迅速,分工明确,熟练地进行着紧急处理,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人抬上担架。
黑曜的战斗结束了,属于这群白衣行者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看着伤员被有条不紊地推上救护车,沢田纲吉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疲惫和疼痛一股脑儿涌了上来。
“好痛!”他面色扭曲的抱紧自己,“好痛啊!怎么回事?全身的肌肉都在疼痛!”
里包恩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抱怨弹的战斗模式会疯狂地压榨身体,对身体造成的负担会变成疼痛返还到身上。”
打一颗子弹就能变强,哪有这么好的事?
“不是吧?好疼……”
不等沢田纲吉嚎完,时淮一个手刀劈在他的麻痹神经上,让他获得了短暂的解脱。
没想到刚学的新技能这么快就用到了。
“终于清净了。”时淮打了个哈欠,找了面墙靠坐下来。
这绝对是他在并盛居住以来战线拖得最长的一次,比起这种磨磨蹭蹭的战斗,他还是更喜欢直接一点的厮杀。
身体自动修复耗费了他不少能量,久违的困倦感包裹大脑。
“明明店长才帮我养回来……”
这得在店长那儿赖多久才能恢复啊,不过这次总该没人打搅他睡觉了吧。
“把我送到并盛中央医院。”
说完这句话,时淮彻底不省人事。
里包恩摸着迟迟没有变回原形的列恩陷入沉默,列恩是与他心意相通的搭档,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反应他的内心。
看着从时淮攻击被挡回来时就变成手枪的小家伙,里包恩压下帽檐:“还需要多锻炼啊。”
原来跟天真的人待久了,就算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也会忍不住头脑发热。
时淮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天以后,并且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隔壁床位的云雀恭弥。
看着悠闲地靠在床背上单手翻书的人,时淮还是忍不住吐槽的欲望。
“为什么你伤得比我重还醒得比我早?”
云雀恭弥闻言看了时淮一眼:“云雀不需要乖宝宝。”
“是是是,你说的对,云雀不……”时淮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你们不要我了?”
聒噪的声音令云雀恭弥皱了皱眉,他状似无意地扫过时淮床边的柜子,最后看着手里小人书冷哼一声。
“要。”
“不行!妈妈都没说不要我,你不能……诶?”反应过来之后,时淮汹涌澎湃的情绪像是喝断片一样戛然而止。
他眨了眨眼,将耷拉在床边的被子拉回来躺好,顺手还给自己掖了掖被角。
“哦。”
那样子怎么看怎么乖巧。
回想起云雀恭弥奇怪的眼神,时淮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床头柜。
上边摆放着持田剑介送给他的剑,以及列恩送给他的……小恭弥玩偶!
回想起突然发疯的某只皮皮恩,时淮默不作声地将被子盖过头顶。
完了,早知道就不随身带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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