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时淮久违地起了个大早,提前完成了晨练目标的他打开家门。
飒——
像是早有预料,时淮即将跨进门的脚步一顿,熟悉的拐子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去,他站在原地,等了半天不见第二击落下。
“你最近的心情挺好啊。”时淮挑了挑眉,若无其事地走进去。
看来接待室的环境是真的不错。
住一块这么多年,时淮对他也算熟悉了,恭弥这人的确是个战斗狂人,但也不是什么杂鱼都能吸引他的注意力,这家伙只喜欢强者,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会反扑的肉食动物才能激起他的欲望。
除非他起床气没消。
哎呦脾气大的嘞,他每天晨练起床的时候都只能静悄悄的,想到这里时淮不由得撇了下嘴。
云雀恭弥轻哼一声,悠悠地坐在餐桌前。
看着时淮换上拖鞋准备前往厨房,缓缓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他的声音慵懒而悠长:“这里是你的地盘?”
时淮身形微僵,回头看向这位并盛霸主。
啊这……不是他昨天跟里包恩装逼的台词吗?
原来不是心情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眼看云雀恭弥周围的空气宁静的都快凝成实质了,时淮果断低头认错。
“对不起我错了!”他双手合十,一副诚恳的模样,“我胡说八道的,你就把这句话当做一个屁放了吧。”
云雀恭弥是那种遇强则强的类型,当猎物没有表现出一点儿反抗的迹象时,他的战斗欲也会直线下降。
但这次好像不太一样。
“哦?”
他没像往常一样,说他是个草食动物然后面带不爽的离开,而是面带戏谑地看着时淮。
时淮还是头一次见他这样,还有点不适应。
“不是,哦是几个意思?”
恭弥平时把并盛看得跟自己老婆似的,这会儿怕不是要撕了自己吧?
问题是你倒是打呀,不说话更吓人了好吧。
虽然时淮并不是很想跟他打,战斗中的云雀恭弥难缠程度甚至高于笹川了平,除非打到他们双方的其中一人失去战斗能力,否则就会一直打下去。
像是看够了时淮不自在的模样,云雀恭弥缓缓开口:“并盛不需要两种规则。”
听到这句话的时淮突然出戏,眨巴着豆豆眼,态度也开始变得散漫。
“是是是,你就是这里的规则。”
这也不能全怪他,谁让云雀恭弥的语录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
什么草食动物肉食动物啊、咬杀啊、他就是规则啊等等一系列中二词汇。
刚开始还能吓吓他,到后来时淮直接免疫了,偶尔还会模仿云雀恭弥的口吻,吓一吓那群被熏陶过的风纪委员,贼好用。
云雀恭弥也不恼,只是深深地看了时淮一眼。
“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时淮愣了一下,也没在意,继续走向厨房开始制作他们的早饭。
说是相处很久了,他有时候也还是会听不懂云雀恭弥的某些话,或者看不懂云雀恭弥的某一个眼神,就像透过他的皮囊看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一样。
不过只要不影响他的日常生活就好。
风纪委员会那边似乎又遇到了不长眼的家伙,云雀恭弥饭吃到一半,接了个电话就出门了。
时淮看了眼云雀恭弥的盘子,露出微笑。
很好,绿油油的一片。
端起盘子走向厨房,开始准备两人今天中午的便当。
啊对了,再多放点香菜吧,香菜可是灵魂。
最后,时淮拎起装着两个便当盒的书包愉快地出门了。
“那个……打扰一下。”
刚出门没多久,时淮就听到身后传来这么一声,他看向来人。
那人留着半长的金发,五官立体,棱角分明,是标准的外国人长相,十分帅气,可以出柜的那种。
左臂手腕和脖子上隐隐露出黑色的纹身,他的衣服没什么亮点,但细看之下还是能发现其做工走线极其讲究,就是……
时淮看了看他脸上的灰尘,还有头上的枯枝败叶。
可能是国外的什么前卫造型吧。
“有事吗?”他问。
对面那人看到他的脸有一瞬间的惊讶,不过很快就收回眼神,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说来惭愧,我迷路了。请问你知道沢田家怎么走吗?”
这年头还有迷路的黑手党吗?
时淮看向他的眼神复杂。
而且这路迷得有点远了吧?他家跟沢田家中间隔了整整两条街啊!
“额……”那人似乎被时淮看得有些尴尬,“如果很麻烦的话……”
时淮伸手指了个方向:“那边第二个十字路口右转然后直走,经过一条小吃街走到尽头然后左拐,再穿过一条商业街右拐第三个十字路口附近。”
“啊?哦哦!好的谢谢!”
那人听时淮叽里咕噜说了一通,一脸迷糊地道了个谢就顺着时淮手指的方向离开了,时淮眼睁睁地看着他在第一个十字路口左转,陷入了深深的无语。
我刚刚没说错吧?
随即他甩了甩头,继续走向学校。
看样子是里包恩叫过来的人,应该不至于那么不靠谱……吧?
看着被大黑狗追着从不知道哪个路口跑出来的金发男子,时淮再次对自己居住世界产生了怀疑。
能让这种废柴活这么久的世界真的存在吗?
“哎呦!”
啊,居然还平地摔了。
“你别过来!”
那人拿出一根鞭子,自信满满地朝大黑狗一挥,果不其然打在了他自己的脸上。
“……”时淮抿着嘴。
这废柴的模样,怎么既视感这么强呢?
“呜汪!”大黑狗耸了耸鼻子,像是闻到了什么味道,猛地扑向时淮。
“小心……哎呦!”金发男子慌忙起身拦截,结果被自己的鞭子缠住了脚,喜提第二份平地摔,他只来得及抬头大喊:“快躲开!”
时淮侧身躲开,看着狗嘴边挂着的唾液面带嫌弃。
“口水弄到我身上你就死定了。”
大黑狗像是被打击到了一样,直接卧在地上,耷拉着耳朵开始“呜呜呜”。
时淮在地上的金发男子和黑狗之间来回扫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在金发男子期待的目光中……走向狗子给它擦了擦口水,并赏了它一个摸摸头。
“哎?”
男子看着疯狂摇尾巴的黑狗,不可置信道:“一般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先扶人吗?”
“可能是因为酷洛比你干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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