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年久失修,加之雨季来临,偏殿屋顶的琉璃瓦受不住雨水的侵袭,竟在某天夜晚轰然出现了一个大洞。
本就小心翼翼草木皆兵的仪贵人受此惊吓,半夜梦魇不说,腹中龙胎都被影响,还请了太医。
皇上自从玫贵人小产后一直愠色不悦,眼下见状更是怀疑有人兴风作浪,正打算将永和宫所有宫女太监拉去慎刑司审问时,皇后匆匆赶来。
末了还是皇后命营造司仔细翻查,说是永和宫偏殿需要修缮,才免于此风波。
宫殿修缮,必然要从营造司及其他部门调人手,难免人员混杂不好管理。皇后欲将仪贵人接入长春宫照料,不成想这些日子二阿哥风寒过后一直咳嗽,玫贵人又在延庆殿哭闹不止,实在无法。皇上便转眼看向南边,细细思索了片刻。
“仪贵人龙胎受惊,不易大动,便将她安排至延禧宫吧。娴妃谨慎小心,又有海常在从旁协助,定能照顾好仪贵人。”
皇后听罢,上前便要劝阻,“娴妃妹妹从未生养,不如还是交给臣妾吧。二阿哥有太医精心医治,已好大半了。”
皇上摆摆手,“琅嬅,这些日子你辛苦了。若再将仪贵人接到长春宫,怕是连休息的时间都没了。朕知道这些日子宫中有人议论是娴妃害了玫贵人的孩子,为破除谣言便让她看顾仪贵人吧。”
皇上话都说到这里,皇后只好作罢。
此事传到了咸福宫,慧贵妃正跟着沈滢做有氧运动,双喜进来小声禀报。
“仪贵人胆小如鼠,在潜邸时便一心想要投靠皇后跟我。倒是没怎么亲近娴妃,如今搬入延禧宫,怕是娴妃有得操劳了,照顾贵子可不容易。”
沈滢侧耳倾听,她注意到营造司这三个字很耳熟,想了许久都没有结果,最后还是慧贵妃朝她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秦立得罪娴妃被弄去营造司,如今巴不得要给她好看。本宫不过是顺水推舟,也给乌拉那拉氏找点事儿做,别一个劲儿地盯着咸福宫。”
沈滢反问道:“娘娘就不担心仪贵人龙胎受了惊吓?”
慧贵妃轻嗤道:“她住得暖阁离偏殿远着呢,况且龙胎不足两月,能惊动什么?不过是仗着有孕想要君心常驻罢了。”
玫贵人在延庆殿呆了一个月,太医来报说玫嫔身子已无大碍,只是日后若想遇喜难了些。她自然也清楚,皇上都不怎么搭理她了,整日哭闹还有何意义?
玫贵人回到永和宫的三日后,延禧宫出事了。
皇后彻查内务府朱砂记档一事持续至今,每日不停有宫女太监被带至长春宫问话,可一直没有眉目。齐太医身为太医院翘楚,对此事的态度很肯定:
“玫贵人体内朱砂计量不大,诞下的龙胎体内朱砂却含量不小。要形成这样的结果必然是服用朱砂时日很长,更有可能在遇喜之前便有。恕臣直言,凶手若想成功,必然每次用量极微,这样娘娘很难查清来源。”
皇后听闻细思极恐,玫贵人乐伎出身,若连她都被人提前下朱砂,那么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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