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此毒凶险,似有什么保命的法子,曾经护着这一口气不散,又补了生气亏空啊!老夫活了八十年,也没见过这等妙法!”
瓶瓶罐罐的声音清脆,甚至有点震黎姝君的耳朵。
“果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王爷现在的脉象,仍是死人之相啊!”
箱子落了锁,好似有人起了身。
“小将军,王爷的毒,应是来自于宫中。此毒隐蔽,寻常人等或许一生都不会发病,反而,若是中毒之时七情不稳,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老者缓缓的解释,其言更是生出几分敬佩之意。
黎姝君静静听着,好似有一双手不停的摩挲着自己的手心。
但她没啥心思管,一心想着自己,竟然是中毒了?
但第一次昏迷的时候,她的确是收到了老女人的书信……
信上的内容,也许正是让她发狂的字眼。
这个毒妇!
死了还要当个祸害,等她黎姝君能下地了,非要给她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黎姝君被那一双手摸的烦了,用力的捏了那个人。
“嘶……”
男人吃痛把手收走了。
这时候老者的声音反而靠近,又响起了箱子打开的声音。
“陛下,让老臣帮您上药吧。”
“我没事儿的!虽然是有点疼,但您还是照顾姐姐就行了!”
黎姝君听着这个好听的声音,却有几分厌烦,她好想念那个温润的声音啊,都已经十年了……
她不想听见现在这个!
黎姝君,的眉心狠狠地立了起来,成了川字形:“好吵……”
黎知寒一下就闭上了嘴,然后声音换成了气声,不仔细听还真听不见了:“我没事儿的!要不您把药留下来,我待会再擦就好。”
后来声音变得恍惚,黎姝君又沉沉睡了过去。
这第二天一早,便有喜鹊站在那房顶上呜嗷乱叫,黎姝君觉得烦,直想要拿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可谁曾想,这手还抽不出来了!
她还就不信了呢!
她再一用力,感觉自己的手指甲擦得一下子,把什么东西伤了。
黎姝君猛然坐起来,看见一个粉白的小脸儿迷蒙着抬起头。
黎知寒揉着眼睛。
黎知寒:“脸好疼……”
小子鼻音有点重,就跟哭过一样。
不过这小子浑身上下怎么这么娇嫩,就不小心刮了一下也能挂彩?
黎姝君:“药呢?”
黎知寒目光闪躲,根本不太敢回应:“什么药?”
黎姝君:“昨日御医给你的伤药,拿出来。”
黎知寒哦了一声,然后乖乖的从衣袖里面拿出了一枚小方盒子。
盒子打开,是像霜泥状的伤药,比那粉末伤药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这一支血脉可太会享受了!
黎姝君不由得暗叹一声。
此刻,却不是矫情的时候。
黎姝君抓过黎知寒的手腕,发现他还真的没有说谎。
他的两只手腕都血涔涔的,磨掉了皮一样吓人!
黎姝君取了药膏在手心,用自己的体温化开,药膏因为温度融化成了一道油汪汪的膜。
黎姝君:“你这小子……到底是哪个侍君的儿子?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娇嫩的。”
她虽然看似很嫌弃的抱怨着,但手上动作却轻柔的很。
先是轻轻的落在他的手腕上。
两人接触之处慢慢温度升高,或许是药起了作用,她这才开始加大力度将药融进他的皮肤里。
“姐姐……我那时候真的只是怕你有事,不是故意吵到你睡觉的。”
他摇摇头,很主动的交代了错误。
黎姝君手上不停,但突然冷声问道:“你应该知道,杀了我,对你有好处。为什么不杀我?”
“那个原主杀了姐姐肯定是好,可那不是我!对我来说,不好,非常不好!而且姐姐的下属对姐姐那么好,平日里姐姐对他们一定很好……”
“你是很好的人,如果不能让你安心,那一定是我的错了。”
黎知寒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恳切,哪怕黎姝君的目光是那样的阴沉,恨不得用视线把他扒皮抽筋了一样。
黎姝君:“你今日不杀我,待我身体恢复,此生或许都不可能有机会了。”
黎姝君颇为玩味的一直盯着他,仔仔细细的抓着黎知寒眸子里的所有细节。
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睛里,竟然满满都是真诚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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