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已经尽量走了平地,最大程度上减少了颠簸,不过轱辘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里还是显得分外分明,足够富有才跟着这个节奏自己摇摆上了。
她就跟坐进了没投币的摇摇车里,主打一个自娱自乐,穷开心,没多久就把自己给晃睡着了。
再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在暖烘烘的被窝里了。
富有才迅速地坐了起来,虽然注意到了是自己的房间,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四下瞅了瞅,没有霍无殃。
怎么说呢,多多少少有点失落。
她揉揉眼睛挠挠脸,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呆了一呆。有点儿恍惚了,好像昨晚的经历都是在梦中。
“仙儿?”
这一声喊得不大,没人理她。
她跳下了床,慢悠悠走了出去。
司徒小仙正坐在门口的廊下,低头行针,缝扣子。阮七则站在她的旁边,抱着个柱子,低头看。这两人都是嬉笑的眉眼,想来之前应该聊的不错。
“你怎么来了?”
富有才这话是冲着阮七说的。
不过面前的二人却是同时抬头,同露惊讶之色,甚至面上肌肉走势都一致,跟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
搞得富有才好像一块被投进静谧湖面里的石子,很不和谐,十分的讨人嫌。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俩了?”
富有才尴尬地挠了挠脸,完了小手还拘谨地指了指身后,示意自己可以即刻回去。
她就是人刚起床,脑子没活动开,一点儿阴阳怪气调侃的意思都没有,完全是身处其境的原始感受。
司徒小仙却登即羞红了脸,立马站起身:“小姐,你醒了?”意识到怀里抱着衣服,她赶紧塞还给了阮七,磕磕巴巴给富有才解释:“七哥的扣子掉了,拿来让我帮忙缝一下。”
富有才没当回事儿,点点头,摆摆手:“那你接着帮他缝好啊……”
说完转头刚准备回屋,忽然她又想起来了,回过头来冲阮七瞪眼:“诶,不对啊,你不是个裁缝吗?哐哐哐,三两下,一件衣服都能做出来。个烂扣子掉了,你专门跑来让我们仙儿给缝,你使唤谁呢!”
“我什么时候是裁缝了?”阮七好像也来了气,上前要来跟富有才理论。
司徒小仙赶忙地两手撑开,将这二人隔开:“我的错,我的错,七哥的扣子是我不小心给撞掉的,自然该我给他缝。他没有使唤我,小姐你别误会。”
富有才也是个懂事儿的人,但她这会儿有点被阮七突然的反扑吓到了,气势落了下风,人也有点委屈巴巴:“那他可以直接说嘛,冲我吼什么……”
“这就是他的错了,小姐别跟他一般见识。”
“嗯,对对对,我不能跟他一般见识,我得保持自己的档次。”富有才说着,冲阮七做了个鬼脸儿,然后一个箭步冲回了屋里,“哐叽”关上了门。
阮七肯定不至于杀进屋,富有才晃悠回了床上,枕手翘腿,重新开启了新一轮的发呆。
过了一会儿,司徒小仙进来了。
富有才怏怏打招呼:“阮七走了?”
“嗯,走了。”
司徒小仙走近来,还想解释刚才的情况。见富有才压根没放在心上,也就放松了。
“小姐,起来洗漱吗?”
富有才翻了个身,背对着司徒小仙:“不要了,反正无聊的归宿都是睡觉,不整那么多麻烦了。”
“那……总得吃饭吧。我给您端屋里来?”
“诶,对哦。”富有才摸了摸肚子,确实饿着。她翻了个身下床,笑嘻嘻跑到司徒小仙跟前:“还是洗漱一下吧,不然口臭,吃东西不香。”
司徒小仙宠溺一笑:“好好好,我去给您打水,也顺便给您把饭菜端进来。”
这一笑竟让富有才想到了霍无殃,心里不禁噗噗一阵跳。
“今天怎么回事,怎么醒来总想他?”
富有才胡乱揉了把脸,再拍了拍,强令自己清醒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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