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有才努力思考,时间紧急只能砸下一颗重弹:“那他是个大魔头不行吗?”
“哈?”霍无殃差点接不上话。
前一刻打着亲情牌,眼见走不通,直接调头去了另一个极端。所以不怪霍无殃反应不及,实在是富有才太能跳跃。
“哈什么哈?”富有才翻了个白眼:“有什么你就一句话说清楚,我不想又猜又辩了!”
霍无殃眨了眨眼睛,忍着笑意,面带喜爱:“其实就是……你要知道哈,强健男子到了哪里都是绝对的生产力。白到手的资本,霍祁又不傻,干嘛非要换成一堆无用的尸骨呢?所以啊,如果能跟着霍祁走,是这帮人的运气,因为至少是生!”
“至少?”富有才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意思是这帮人会被我带走,我不能白白便宜了霍祁。”
“啊,不是不是!”富有才忙地摆了摆手,凝着眉头锁视着霍无殃的眸光深处。
她小心且又谨慎地问:“我的意思是……这些人……算是已经得罪你了吗?”
“不然呢?我已经很久没有被人面对面地用利器指着了。”
“呃……锄头很钝的,也算利器呀……”富有才嘬了嘬嘴,歪着头从眼底去看霍无殃:“那……你会杀了他们吗?”
霍无殃微垂了眼皮,没有即刻回答。
富有才着急催他:“说话呀……”
霍无殃轻轻挤了个微笑:“我还在考虑。”
考虑?所以说……他真的起了杀心?
富有才忽然生出了一种恐惧之情,与先前在船头可能要与匪徒拼命不同,那只是害怕,单纯是因为可能会出现的危险结果而害怕。但此刻的恐惧,却是由身边之人而起,从自己的内心深处而发……
她从没想过霍启申会在有朝一日,仅凭一己之言就可定他人生死,这离一个高中生的世界……理应很远很远……
“那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富有才刻意等了一会儿才问,虽然只是一点零星的时间,但在她看来已经完全足够用于思考了,毕竟她太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度秒如年。
“或者……你在纠结什么?”
她还推了霍无殃一下,强令其即刻回答。
霍无殃看向她,笑笑:“我在想是该依法处置呢,还是……”
“当然是依法!”富有才飞快地截口抢答。
依法,一个至高无上的理由,也理应是个能够留有一命的生机。
可以说富有才确实太过圣母心,但至少现在,她还不想过早的与死亡沾上边儿。
然而,霍无殃长长地“哦”了一声后,肩膀一松:“那他们就死定了!”
“哈?为什么!因为抢劫吗?可是他们并没有成功呀,也没有给你造成什么肉眼可见伤害。呃,当然,心里落下什么障碍的话……那也得先经过诊断吧。所以现在算起来,他们也只能是个未遂吧,也要枪毙?”
确实,既成也好,未遂也罢,抢劫本身在霍无殃所掌握的律法中并不至于砍头要命。只是……真正能依法拿人性命的是他这个被劫之人的身份,他这个例外是少数,是被篆刻在律法最顶层的附章里。
那要不要现在跟富有才说明呢?
话太长了,长到了始源。
不是霍无殃想要刻意隐瞒,实在是……不便启齿,也大煞风景。
“你快说呀!”富有才等不及了,又推了他一把:“发什么呆呢?”
霍无殃笑了笑,他当然知道“伟光正”是最容易被抬出来的理由,那就暂且借来用一用。
“不错,算是未遂。”
“诶,等一下!”富有才一激灵,眼珠儿转悠悠,抢言道:“还不是未遂呢,应该叫——犯罪终止!他们是主动放弃了继续犯罪,属于是悬崖勒马!”
霍无殃瞟了瞟她,浓浓笑意浓浓爱意:“嗯,也对。”
富有才鬼灵精得逞,眼睛里往外跳星星:“所以我觉得依法应该从轻处理。”她还装得很遗憾的摇摇头:“虽然我不喜欢那些人,但是法律嘛,有情也无情,没办法的,你就得按照它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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