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七挤眉弄眼吧唧嘴,左思右想一圈下来也琢磨不出哆啦A梦的道具内涵,干脆像是撂了挑子一样,爱咋咋地说:“您说的这个什么传送门,我不懂;我只知道码头离这里确实很远,您这个时候去,保准还没到地方,天就已经黑了。我实在做不了出门的这个主了,只能送您来见大人。啥情况,您俩自己唠。”
“嘶……”
富有才得承认,阮七这话说的真叫一个滴水不漏。半晌了,她盯着对方也只能憋出来一句:“你怎么这么没担当?”
阮七笑而不答,一副就这么着了的模样,更是让富有才觉得即便是这一拳头挥下去,也不过是打在了棉花上,还会让自己落下个辩不过就要动手的恶名。
她把手收了回来,不过脸上的凶劲还得继续保持,再一蹬脚,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阮七急忙快出一步拦住她:“诶,您去哪儿?”
富有才狠劲地把他的胳膊打开:“这不废话吗?都到这儿了,难道只为了看着大门?当然是进去找他了!”
阮七赶紧把胳膊再抬起来,挺得硬邦邦的,好像停车场外的道闸:“诶诶,不行不行。大人在里头办公呢,说不定还在升堂。”
“所以呢?”富有才叉上腰,撅着嘴,忽闪忽闪大眼:“让我再回车上去等?真成看大门了?”
“反正也要不了多久,大不了您再睡一觉,再睁眼,大人也该散衙了。”
“你!”富有才气得指了指阮七,怒哼了一声道:“好好好,你等着!”
说完,她大跨步地踏上了台阶,来到了鸣冤鼓下,抽出鼓槌,还回头看了阮七一眼,才摆开了架势,准备扬手去敲。
阮七当然是一个箭步就飞扑了过来,跳将而起,抓住了鼓槌:“诶诶诶,富小姐,玩笑归玩笑,咱不可胡闹!”
“谁说我胡闹了,我很正经地要来击鼓鸣冤,告你个拐带之罪!”
阮七愣了一下,富有才白眼一甩,超大声地哼了一声:“还是拐带超级无敌美少女,罪上加罪!”
阮七笑了,摇头叹道:“行行行,我算是真服了。”
他冲着富有才拱了拱手,然后指了指斜边的巷口:“行啦,走吧,家属通道,咱直接去后院。沏茶,吃点心,让您舒舒服服地听着小曲儿等大人!”
“这还差不多!”
富有才撇撇嘴,刚想把鼓槌放回去,见阮七伸手来接,她便故意地抬手不给。
一个要,一个藏,这俩家伙怎么看都不像会超过三岁。
阮七又要了两下,放弃了,也稳重了:“好好好,您自己放回去。”
富有才脑子继续抽筋,嘿嘿一笑,一甩手,“嗖”地一声,将鼓槌抛去了身后。
然而紧随着并没有听到落地的声响,她回头看了过去。
嚯,霍无殃竟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院道上。
一身青绿色常服,玉带束腰,再加上富有才距离视角的原因,这一眼的霍无殃不但完美比例,更加卓绝了气质。
清雅?真憋不出别的词了,如果文采足够,真想用诗来形容。
至于鼓槌,当然是已经稳稳地握在了他的手中。
他冲富有才轻轻一笑,走了过来。
到了跟前,富有才先发制人还反问上了:“你怎么来了?”
霍无殃笑颜更浓,挺了挺胸,理所当然:“听说你来了,我就来了呀。”
“听说?”富有才瞅了瞅门房,又瞅了瞅阮七,想着也没见着有人通报呀……
确实,她不可能知道,其实打从她出了家门跳上马车的一刻,行程就已经报知到了霍无殃的耳朵里。
她不服气,撇撇嘴:“行吧,你的耳目真多。”
霍无殃笑了笑,这一笑无限宠溺。
富有才的心不禁跳乱了一拍,她急于掩饰,随便诌了一句:“你上班都不用穿工作服吗?”
阮七好奇插话:“工作服?”
富有才赶紧拽起了霍无殃衣裳的一角,阮七翻了个白眼。
霍无殃笑道:“放衙了,跟你回家,自然要换了平常的衣服。”
富有才一个冷眼瞪向了阮七:“果然是大骗子,想骗我去后院等,让我扑空是不是?你居心何在?”
阮七有苦说不出,哪家衙门午后就休班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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