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小仙忙地从地上爬起来,见霍无殃已经去扶,自己就没敢再上前。
富有才一把甩开了霍无殃的手,噘嘴又瞪人。
司徒小仙机敏,赶在她还没质问之前就先连忙说:“大人没有踢到我,是我自己没跪好,不小心坐了下去。”
为防富有才揪住这事儿不放,她又紧跟着说:“我去叫裴先生来,给您看看鼻子也好。”
说完跑了出去,根本不给富有才拦人的机会。
苦主都已撤退,富有才一下子没了话说,捂着鼻子,瞪着霍无殃。
霍无殃递手帕给她,她也不接。
阮七在关键时候还是很有眼色的,不用招呼,直接退出了门外。
霍无殃终于可以自在道歉了:“我错了,是我太着急了。”
富有才虽然脑袋糊涂但心里也有盘算,一场接一场无厘头的大闹,再加上司徒小仙挨的一脚和自己摔的这一下,如果再搞不出一点成效,真就要亏死了。
瞅准霍无殃再次递来手帕的时机,她伸出手,碰到却又不接,先把条件撂了出来:“你让人开船,马上开船,不然我流血而亡!”
如果有人足够关心,无理取闹就是解决问题最快的方法。
霍无殃问也不问,他只想快些让富有才止血,赶紧让富有才开心。况且只是一句话而已,何必吝啬出口是否有理有据?
“阮七,命人开船!”
隔着一道门,阮七扯着嗓子“哦”了一声。不懂原因,但知遵命。
富有才听到了他跑动的脚步声,眨巴眨巴眼睛,有笑但也得憋着。
霍无殃再次将手帕往她手里推了推,她又给推了回来,坚持自己的条件:“等船开了……”
霍无殃僵了一下,点点头,默默声声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这或许就是另类的一物降一物,虽然还是彼此,但换了个方式,就是调转了乾坤。
霍无殃这一声像秋风一样萧瑟,竟然让富有才瞬间脑补出了易水边的荆轲,是一种向死而生。
富有才赶忙地接过了手帕:“不不不,你没有对不起我。”她去擦鼻子,发现鼻血早就自己止住了。
她看着霍无殃,小脚轻轻挪近了两步,讨伐者变成了讲和人。
“对不起啊,我是不是太闹腾了?但我其实……”富有才又忍住了,还是想要再拖延一下时间。
霍无殃倾着身等她说话,她咬紧牙关。天人交战,她觉得老受煎熬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再说话。
不一会儿,裴鹤轩来了。
刚一推门,富有才忙地指着人家说:“你你,你先等着!”
霍无殃给了他一个眼神,裴鹤轩转了出去,关了门。
再是沉默。
终于,门外传来阮七的声音:“大人,船已经重新启航了!”
富有才跑去了窗边,才注意到外面竟是一片漆黑,这是黑夜……
霍无殃停在了她的身后:“放心吧,真的开船了。”
富有才转回身,霍无殃眼神追寻在等她说话,
她垂下头,想要避开眼神,
霍无殃赶忙上前抬起了她的下巴,两人瞬间四目相视。
“你干嘛?”她小小声声,不是质问,只是在为自己此刻砰砰乱跳的心找一个原因。
霍无殃忙地又缩回了手,有些结巴:“小心,别低头,小心,再流血。”
富有才的心一涌又一酸,万般都是愧疚。
她抿抿嘴,挑着眼睛看他的眼睛:“对不起啊,我只是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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