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她要逃得远远的,让罗妙音想找也找不到!
左燕燕脸色苍白地回到医院。
站在病房门口,看着摆在里面的两张病床,眼神慢慢变得坚定起来。
“你要给你爸妈办理出院?”
“是,”左燕燕苦着脸点点头,“家里实在交不起住院费了,而且中风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我就想带着爸妈他们回家过年。”
“好吧。”
医生也就没有再劝。
在这医院形形色色的人多了去了,他也懒得去琢磨左燕燕这话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理由充分就行了。
当天下午,一辆救护车载着老两口,把人送回了家。
等族里面知道出院的消息,两个中风的老人已经躺到烧好的炕上了。
族里派了两个代表过去,等听了左燕燕一番钱花完了没钱住院只能出院的哭诉,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主动借钱的话到底也没说出口。
毕竟看这个家的现状,以后能把钱还上的可能性为零。
最后也只能放下慰问品起身离开。
左燕燕把人送出门,关好门,脸色就变了。
很快就入了夜。
左燕燕伺候老两口喝了一碗粥,出去关好门,回到自己屋简单收拾了几身衣服,又把家里剩下的一点钱缝到内兜。
最后,定了凌晨三点的闹钟。
其实不用闹钟也没关系,她这一晚上压根就没能睡着。
等到了三点钟闹钟准时响起,就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哆嗦着穿好衣服,提着行李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摸着黑朝大路上走过去。
从黑乎乎的夜色一直走到天边出现一抹鱼肚白,她已经出了昌平镇的范围。
等到太阳升起,从昌平镇到县城的年前最后一班车正在固定的道路上行驶。
司机远远看到在路边拦车的一道身影,开到近前后熟练地踩刹车,开车门。
左燕燕顶着满身晨霜上车,顿时忍不住舒了一口气。
司机扭头看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哎呦”了一声,“姑娘你等多久了?”
“没多久。”
“这是去哪?”
“县城。”
“坐稳了啊!”
客车抵达县城,左燕燕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忍着饥饿又赶到火车站,走到售票窗。
售票员:“去哪?”
“最近的一班火车是去哪的?”
这话惹得售票员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查了查线路表,“去临宁的,要买吗?”
临宁,算是最南端的城市了,够远!
罗妙音就算有钱,能耐也绝对辐射不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左燕燕一咬牙,点点头,“买!”
当然,距离越远,这火车票自然也就越贵。
等车票到手,带出来的钱也花出去一小半。
免不了肉疼一下下。
不过等坐上火车,听着火车呜呜呜驶离县城,又忍不住松了口气。
她逃出来了!
日上三竿。
瘫在床上的老两口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屋子外面传来动静。
身下的炕也已经变凉了,再加上到这会都没吃早饭,两人实在是顶不住,只好互相搀扶着慢吞吞坐起来。
“燕燕,燕燕……”
轮流着喊了好几声,一丝回应也无。
外头始终静悄悄的。
两人脸上闪过惊恐。
他们女儿呢?
一直等到中午,屋子里已经弥漫难闻的臭味出来。
躺在炕上的两人已经从惊恐转变成绝望。
这都半天过去了,就算是睡懒觉也该醒过来,来这屋看看他们了。
人却始终没动静。
是,不在了吗?
那他们怎么办?
苍天!
他们会饿死在床上的!
直到第二天中午,还是隔壁邻居察觉到他们家的烟囱一直没有冒烟,觉得奇怪过来看看。
到了大门前一推就开了,走进去喊了两声后,才听见东屋里传来含糊微弱的回应。
走过去刚把门推开,就被熏了个倒仰。
“我滴娘诶,这是拉床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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