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或站着或是坐着,听陈老太爷说完,各抒己见。
“我以为,公主的意思是她现在没钱,爱莫能助……。”
一个比陈老太爷年龄小点的老汉儿,说着。
与他站在一起的另外一个老头儿,则是说道:“我不这样以为,我觉着,公主殿下是,她想帮咱们,但她在祖宅这边守孝,对于侯府内的账本,她不知道,所以才拿捏不准。”
“不,我觉着,公主是在找理由推辞,她根本就不想管祠堂的事情。”
底下的人顿时吵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乱哄哄的。
陈老太爷当下拍了桌子。
“都闭嘴。”
“这个事情,大家伙都上上心,让家里的女眷去找公主说说话,问问清楚。要是真的因为守孝不能回京都而不能给提供金钱修缮陈家族内的坟墓,让公主提前回去也未尝不可。”
“公主殿下身份尊贵,还能在这里耐着性子守孝,已经是表明了公主殿下的孝心可鉴。”
陈老太爷的话表达的已经很清楚了。
只要云荞能从侯府拿钱来给陈家族内的坟墓修了,这提前回去的事情,就能安排上。
明白了陈老太爷的意思,大家心里也都清楚了。
当下就有人跟陈四太太的儿子也就是牛氏的丈夫陈老憨说。
“如今与公主走的较近的是牛氏,老憨,你回家跟你媳妇儿说一声,让她去公主跟前探探口风,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们家了。”
“你放心,只要将这个事情办妥了,少不得你家的好处。”
陈老憨双手缠在袖筒里。
“能有啥好处,你们就是欺负我老实人。不过这个事情,我还真能办成,我那家子现在可得公主的眼了,公主要找的下人,还都是我家那口子给找来的。”
“三大爷,我要是把这事儿给办成了,这族内庄子上的差事,给我谋个运送的差事,能行不?”
被喊三大爷的陈老太爷瞪了陈老憨一眼,但却还是微微点头。
这个陈老憨想要的还不小。
关于从族内田庄运送物资往侯府送的确是个废柴,不用干其他粗重的活儿,还能得到侯府内给的赏钱,另外再从中克扣一些,都是常有的事儿。
所以大家都觉着这个是个肥差。
别人想干,至少是有个脑子的,这陈老憨为啥被喊陈老憨,就是因为很多时候他没脑子。
不然,为何给他娶个精明的妻子牛氏。
既然他打了包票说能问出来,陈老太爷就想着让他先试试,不行再说。
陈老憨回家后就跟妻子牛氏说了。
他还一脸甚是得意的姿态说,他在三大爷跟前都说好了。
牛氏气的不行。
骂他,你说这话的时候就不知道先说一句,跟家人说一声问问清楚。
在云荞跟前伺候的人是她带来的不错,可那个孙婆子犯错,刚被撵走啊。
她哪里好再去花央公主问话。
关于陈家祠堂发生的事情,不用云荞刻意去安排人打听,很快就知道了他们是如何想的。
“殿下,您真的要帮陈家族内的人修缮祖坟吗?”
“听他们那意思,是想着法子的想让您出手呢。”
云荞没言语。
百合问云荞,若是那牛氏真的来求公主殿下的话,该如何办?
云荞回她,直接带人进来就是。
这牛氏在自己家里别扭了三天,还是被婆婆给训了一顿,让她去找云荞去了。
牛氏来的时候,还特意拎了些东西。
知道云荞是看不上眼的,可这手里不提东西,她根本就不敢来。
“公主尝尝,咱们这边盛产的茶叶,都是顶级好的……。”
云荞瞧了牛氏一眼。
倒是百合哼了声,“族内产的顶级茶叶,每年也没多少,怎么这四房夫人手里能有那么多……?”
顶级茶叶,买是买不着急,都是特供给侯府用。
只能说是牛氏用了别的手段,将那些原本给侯府送去的顶级茶叶,留在了自己手里。
百合质问了几句,牛氏顿时回答不上来了。
这人都是有私心的,关于牛氏的私心,云荞是可以理解的。
她喊了百合一句,这丫鬟顿时安静了下来。
牛氏这才看向云荞,笑呵呵的与她说着:“殿下,您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有什么不习惯的您跟我说。我婆母和族内的阿公都说了,务必照顾好您。”
云荞淡声说道:“我是在祖宅守孝,又不是来享福的。这不是先前族公们说的吗?我请过的素些。”
大概就是不让她吃什么大荤大肉,吃点素菜,饮食清淡就好。
云荞反击了句,牛氏又接不上话了。
瞧的出来牛氏压力很大,脑门子上都出汗了。
“殿下还记着那些话,族公说的话,都是给外人说的。对您,自然是不一样的。”
云荞知晓牛氏来的目的,但她没管。
三言两语打发了牛氏离开。
牛氏回到家里,陈老憨就忙着去问。
“公主可是说了,啥时候给咱修祖坟?”
牛氏瞪了陈老憨一眼,“你以为公主是那么好说话的,你说修,人家就给你修,这修陈家族内的祖坟可是需要不少银钱的。”
“照我说,你们也别指望我了,你去跟族公说,将侯夫人给体体面面的送到侯府去好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当初族内的阿公们逼着人家留下必须守孝,人家现在心里烦着他们了,再加上,现在都说,侯爷在漠北又找了个女人,你们觉着这花央公主心里能舒坦。”
她不舒坦,自然是不会拿钱出来的。
陈老憨坐在椅子上,却是指着牛氏骂了句。
“我都答应了族公们,说你出马好使,你看你做的事情,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到。”
“我现在去跟族公说这些话,那我的肥差还能有吗?你明儿再去找公主殿下,好好说说,你要是说服了公主给咱们出钱修祖坟,你可是咱们陈家的大功臣一个。”
见陈老憨这个脑子跟秀逗了似的,牛氏气的想骂人。
“这大功臣你自己当吧,我是不去做了。”
她在花央公主跟前那是半句话都不敢说假,总是觉着,花央公主像是能看透人似的。
她可不敢再上前去了。
二人吵了一场,陈老憨也气愤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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