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过了子夜才回来,而且直接去了书房。
宁凝端了汤直接敲了书房的门。
宁中毅正在看各种证词文书,听到敲门声也没多想便让她进来了。
“凝儿,怎么这么晚都没睡?”
“父亲忙碌了这么些天,早出晚归的,我担心您的身体熬不住,所以特地炖了些补品给您。”
宁中毅很是感动,他欣慰地点点头:“端过来吧。”
宁凝闻言高兴地端着汤进去了,在宁中毅喝汤的时候,宁凝也贴心地给父亲捶背,而后不自觉地扫到了桌面上的证词。
全是喊冤的自白书,没有一个有在场证明。
“还是没线索吗?”宁凝关心。
宁中毅点头:“是啊,这些都是跟了我多年的部下,我知道他们与这件事定然是无关的。”
“那为何?”
“若我什么都不做,有问题的就是我。”
宁中毅可以不为自己,却不可能将家人陷于险地,所以只能暂时把经手过十万两黄金的人全都扣下,也算是给朝廷一个交代。
“再过十天安城应该就能到京城了,只要我的陈情书送到,这些都会解决。”
“真的吗?”
“嗯,放心吧。”宁中毅拍了拍她的以示安抚。
不过宁中毅的汤都没喝完,管家就来敲门说朝廷有人来访。
这么晚了朝廷的人还过来,说不怪异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转念一想事关十万两黄金,朝廷不着急才怪。
“凝儿,你先回去休息吧,爹晚点会把这碗汤喝完的。”宁中毅安慰女儿。
宁凝虽然心疼父亲,但也没办法,她只能先一步离开。
父亲和那朝廷中人夜聊过之后就成了一具尸体,她准备的那碗汤终究还是没能喝完。
再后来父亲莫名被扣上了畏罪自杀的帽子,兄长也一去不回。
母女俩自然不愿相信,努力地为父亲辩解,奈何岷州官府完全无视,甚至把她们也扣押到大牢,母亲不能接受打击悬梁自己,只剩原主一人。
可惜,再后来,原主也死在了那个破庙里,宁家就只剩一个生死未卜的宁安城了。
想来宁安城应该也死在了送信的路上。
宁凝从记忆中抽离,开口:“请贵人给臣女一些时间,臣女定然能把幕后真凶揪出来,给贵人一个交代。”
“好,我可以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找不到凶手就提头来见。”
“是。”宁凝匍匐在地上:“多谢贵人开恩!”
“来人,送她出宫。”
“是。”外头进来两名侍卫,直接把宁凝给带走了。
当然,走之前再次把她的眼睛给蒙上。
虽然宁凝早就知道回到京城就会跟商闻祁分开,但真正分开了,还是觉得有一丝丝怅然。
毕竟好歹也同行了一个月,除了一开始他会把自己当麻袋之外,后头对她其实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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