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水泼在石六郎的头上,冰得他浑身哆嗦着醒了过来。两条手臂因为被吊了一晚又酸又麻,已经痛得没有了知觉。
他哼哼唧唧的发出一声呻吟,嘴里的核桃已经被取出,但两个腮帮子仍是又酸又痛。
公主府府兵统领杨越见他好似还没清醒,一抬手旁边的府兵就对着石六郎兜头又是一桶水泼下。
如果不是身子没有力气,石六郎几乎要跳起来。他昏昏沉沉的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他正趴在院子里。
对面他的公主小妻子正坐在圈椅里品茶,左右摆了小几还放着瓜果,她的四名婢女左右排开站在她的背后。
石六郎吃力的撑了撑身子看自己周围,杨统领正带着几名府兵冷冷的盯着他。
昨晚的记忆终于回到脑海里,石六郎不禁委屈的喊道:“我可是你的驸马!公主你怎么能如此对我!”说罢又呜呜唧唧的说起一些什么妻子怎能如此对待丈夫之类的话来。
丝丝蹙了蹙眉,她把茶盏放下,背后的逐星立刻弯下身子等她的吩咐。
“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他清醒清醒。”丝丝以帕子掩口娇娇弱弱地问。“让他明白一下自己的处境,再跟本宫说话。”
逐星立刻点头应声,走向了石六郎,到了近前对着杨统领使了个眼色。
石六郎只觉头顶一片阴影落下,还不等他抬头去看,他的肩膀就被两名府兵按住。他凌乱的发髻也被拉住,头被扯的向后仰着抬了起来。
石六郎就见公主的那名婢女站在身前,从袖袋内掏出了一把戒尺。她高高的扬起了手,那戒尺就狠狠地落在了石六郎的嘴上。
石六郎:哪个好人家的婢女随身携带戒尺啊!
逐星人小小力气却大,毫不留情的掌嘴下去,只一下石六郎就已经满嘴是血。
石六郎奋力挣扎,可被吊了一晚的他哪挣得过压住他的府兵,只能生生的受了。
见他吃了教训,逐星又赏了石六郎几下就收了手,回到了丝丝的身边。
“驸马清醒了没有?”丝丝好笑的看着石六郎。
嘴巴痛的厉害,脑子更是被妻子的这番对待激得有些神智不清,石六郎没说话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清醒了就好。”丝丝突然柳眉倒竖,愤怒的道:“驸马缘何昨夜对本宫无礼?!”
被丝丝喝得心头一颤,转念想起昨晚之事石六郎当即就想破口大骂,可嘴里都有些松动的牙齿让他硬生生憋住了。
“臣是殿下的驸马。”他的理智稍稍有所回笼,“怎会对殿下不敬呢!臣冤枉啊!”
“看来是还没清醒。”丝丝冷笑一声,“吊起来!”
她的声音依然是柔柔弱弱的,逐星立刻扬声道:“公主的命令!吊起来!”
不等石六郎继续辩解,收到命令的杨统领一挥手,身边的府兵就拉起了捆着石六郎双手的绳子。
石六郎的身体腾空而起又被挂在了树上,此时槐花已开,这番动作摇晃得槐树枝桠不停晃动,槐花白色的花瓣也零零落落地飘散下来,打在石六郎白花花的身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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