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闹过也问过,没有人告诉过我,我原本应该叫什么,我至今不知道,只知道阿婆为了区分,给我和大哥重新起了小名,「阿屿」这个名字才真正属于我。”
林屿宁一直走在太阳下,午后的阳光刺眼,紫外线强烈,肤色被晒得泛红,这件事一直梗在他心里,消解不掉,和解不了。
习羽突然拉着林屿宁跑了起来,穿过汹涌的人潮,冲下陡坡街巷,Fabián的兴致也被带动了起来,两人一狗越跑越快,直到泛着绿色光芒的海映入眼帘,习羽的体力被耗的差不多,才在路边的巴士站台处停下。
坐在站台光滑的金属座椅上,看着城市的海岸线。
习羽问林屿宁,“这就是你不过生日的原因?”
“怎么过,我的生日是阿哥的祭日,在那天我没有办法坦然的庆生。”
听了林屿宁的故事,习羽觉得自己不过生日的原因可太矫情了,林屿宁不光被困在出生的那一天,连姓名都被困住了。
“可我感觉陷在这个症结里的只有你,你有问过家里其他人的看法吗?他们看起来好像都过去了。”
习羽回想着凌晨给林岛安庆生的每一个细节,又好像和林屿宁的讲述不太一致。
林屿宁起身穿过马路往海岸线走去,习羽跟在他身后,他忽然转身,习羽撞进了他的怀里,林屿宁低头吻在习羽的唇上,在她唇齿间席卷了一遭,停留在习羽的耳侧。
“我不需要安慰,所有的道理我都懂,只是想放任自己糟糕的心情。”
林屿宁不想在习羽的面前强装开心,他莫名觉得习羽可以承得住他糟糕的情绪。
伴着林屿宁明显低落的嗓音,豆大的雨点落下砸在习羽的额间,紧接着一场大雨落下,雨水在空中连接成线无声无息的汇入海水里。
习羽没躲,就这么淋着雨,Fabián不喜欢洗澡却在雨落时刻兴奋异常,张着嘴去接落下的雨滴,徒劳又乐此不疲。
抬头看着额前随着自己移动的手,阻挡了蓄着力的雨珠砸在她脸上。
习羽刻意放大了音量,对林屿宁说,“如果未来我们真的分开了,你想挽回的话,给你一次死缠烂打的机会。”
他们两人都知道,相爱时的承诺只有相爱时才作数,这种承诺现下只有安抚作用,可习羽还是说了这话,她看不得林屿宁这般颓丧的样子。
习羽的声音太过洪亮,穿过雨幕回荡在林屿宁的耳廓。
林屿宁倾身又听到习羽瓮声瓮气的重复,话题又回到了初始状态。
“如果是你想要和我分开,我真的不会挽留你。”
习羽说的是实话,car想要离开这世界,习羽没有阻止,李舒然不要再和习羽做朋友,习羽没有挽留。
如果未来有一天,林屿宁要离开,林岛安也要离开,她通通都会放手,看着他们离开,不做任何的挽留,这就是习羽。
习翼潜移默化在习羽身上最深的烙印就是「要脸」,习羽拉不下脸做她觉得不体面的事情,对习羽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可失去的。
不知道为何,林屿宁从习羽的眼眸中读出了一种自洽的孤寂感,好像她已经适应了在喧闹世界中独自一人的感觉,带着疏离与冷漠。
有人来拥抱她,她便毫无顾忌的敞开胸怀迎接,离开了也就离开了,那份悲伤被隐藏的很好,他还是感受到了。
下雨天真好,尤其是这种雷阵雨,乌云压境,短暂又急促,带着力量的宣泄,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习羽没有落泪,雨水也算是泪水的一种。
“叮叮车可以带狗吗?”习羽突然问林屿宁。
这雨来的快去的更快,愣神的功夫天已经放晴,临近尾声的时候阳光穿过雨幕,只有被淋湿的人和大地,才会想起停留不久的雨。
“港岛有狗狗巴士,不过要提前订票,叮叮车应该不可以。”
林屿宁说话的功夫,习羽已经带着Fabián跑出去很远了,还好林屿宁腿长,没落后太多,几步就追上了。
“着急回家?我们可以叫的士。”
来的时候在不同的街道里穿梭,走走停停虚耗了很多时间,实际上也就离林屿宁家不到三公里远,习羽在谷歌地图上导了航,语音播报步行最近路线33分钟。
立交桥下的空间阴暗而凉爽,阳光在斑驳的缝隙中撒下斑驳的光影,墙壁上的涂鸦和标语透着浓烈的城市特色,车流穿梭而过,车辆的嘈杂声和喇叭声在桥下回响,城市的心在猛烈的跳动。
车流不息路过的行人极少,穿过马路,习羽停在花园的拐角处。
“我是着急回去,不过也没那么着急。”
为了听清楚习羽在说什么,林屿宁刻意俯身凑近,给了习羽偷袭的机会,胳膊攀上他后颈,将林屿宁猛地圈进领地,鼻息起伏,唇瓣相融,习羽的眼神里透着深深的渴望。
唇齿交*缠甚久,温度灼热,习羽败下阵来,伏在林屿宁的肩颈细细的喘息。
“现在着急了,我们的距离太远了。”
林屿宁紧绷着的神经断裂,埋葬着消极情绪的山体骤然崩塌,拥抱、接吻、做*爱,习羽不吝啬表达和倾泻欲*望,她对他的欲*望,放任爱意肆意的流淌。
习羽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跑得如此的快,步行需要33分钟的路程,她跟着林屿宁的步伐不到15分钟就跑回来了,Fabián被林屿宁的命令困在了客厅。
一进卧室,铺天盖地的吻缠绕,甚至分不清是谁先主动的,今天的林屿宁凶狠异常,每一下都像是誓死要把自己楔进习羽身体的深处,习羽的爱意他接收到了,被体温烘得半干的衣襟又被汗水打湿,习羽觉得通透无比。
体力耗尽,林屿宁瘫坐在卧室的皮质沙发上,习羽窝在他怀里。
太急了,两人此刻的衣衫凌乱又完整,林屿宁还留在习羽的身体里,负距离紧紧的连接让两人在内心深处满溢,相互抚慰着高*潮后的空虚与无妄。
“我能感受到,此刻我们是彼此的心意是相通的。”
林屿宁在习羽的额间留下一个轻吻,将她狠狠的箍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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