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舌带着牛奶的甜腻、血液的腥涩、还有些混杂着的难以分辨清楚的各种混合的酒味,林屿宁心痛极了,轻轻的吻上习羽唇间的伤口,细细的描绘舔舐。
太过于柔和了,习羽想。
内心中那团火焰不断的升腾,冲破理智的囚笼放出囚禁许久的小兽,薄唇辗转至林屿宁颈侧,露出带尖儿的虎牙……
林屿宁发出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闷哼,惊扰了正在作乱的小兽。
习羽刚想要移开又被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了回去,轻柔的抚慰,像是在鼓励她用力些,再用力些,无言的默许让习羽更加的放肆,林屿宁的领带被习羽扯开随意的丢弃在一旁,绸制衬衣的纽扣被撕扯着崩开。
林屿宁也没有料想到事情会失控到这般境地,当他有所意识的时候,自己已经衣冠不整,身上的衬衣被揉的皱的不像样子,修身裁剪的衬衣内不适合多穿一件t恤做内衬,此刻的他胸前已经全然裸露在空气中。
抓住习羽的手,毫无阻隔的按在胸前,林屿宁哑声提醒她。
“习羽,不要再继续了。”
紧接着,习羽被林屿宁紧紧的扣在怀中,耳侧的呼吸急促带出凛冽的风.
他佯装严厉的语气在此刻显得格外掩耳盗铃,眼神里满是狡黠。
“你不是也想吗?”
“我是对你有欲.望,无法抑制的欲.望,这并不代表我会和你一夜.情,你现在不够清醒,我不能对你不负责。”
“你就这么确认我是第一次?”
“你的每一次都很重要,都值得被珍视。”
感觉到身上人的挣扎,林屿宁松开了手,习羽起身时又被他拉住。
“你要去哪?”
“兰桂坊和我同样想法的男人遍地都是,我又不是非你不可。”
过于随意的语气精准的踩中林屿宁的雷点,习羽惯是知道如何直达目的,她想要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他珍视那她就随意。
林屿宁被气的满眼猩红,将人重新拉进怀里。
“不许去!”
尾骨处一股酥麻感席卷了全身,习羽攀着他的肩膀,触着他的唇问他。
“那你现在想了吗?”
林屿宁会纵着习羽是因为他知道习羽有度,不会胡作非为,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事情会失控到如此的境地。
太草率了,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习羽发生关系,
对他来说,这种事最好是先确认关系,再水到渠成,他多得是浪漫的心思想要讨好习羽。
可他也没法拒绝她,此刻的习羽脆弱极了,整个人支离破碎的,她冲动,她想要发泄,怎么着都得要倾泻出来才是,他妥协了。
“二楼左手第一间是我的房间,去洗个热水澡,衣服从我衣柜里挑。”
眼看着林屿宁慢条斯理的脱掉被撕扯的皱的不成样子的衬衣,随意的套上一件短袖就要出门,习羽被他搞得有些懵。
“你要去哪?”
林屿宁走到习羽面前,话说的咬牙切齿。
“我没有女友,没有女伴,也没有一夜.情的癖好,更不会潜规则学生,家里没有避孕措施,我得出去买啊,我的大小姐!!”
林屿宁妥协了,习羽兴致被撩拨到极点,她对林屿宁的欲望正盛,站在沙发上揽住林屿宁的脖子,不想放他离开。
“既然你这么洁身自好,那你注意些就好了,而且我今天是安全期。”
就这么信任他,林屿宁被习羽气笑,借着习羽环着他脖颈的力道将她抱在怀里,抬腿就往楼上走,边上楼边教训她。
“安全期并不安全,你不知道?”
“在课堂上大义凛然警示要戴套的,不是你?”
“能承担意外怀孕的后果,是吧。”
“确定了要让我成为你孩子的父亲?”
将人丢到主卧床尾的沙发上,在习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屿宁早已下了楼。
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几乎可以满足基本生活的所有需求,这事儿也不例外,林屿宁还是选择了更远一些的进口超市,他需要足够的时间让两人都清醒些,别这么轻易屈服于欲望。
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成人用品有些恍惚,他感觉自己刚刚被习羽蛊惑了,他不甘心自己就仅仅是习羽的泄欲对象。
他想要的是长远,是和习羽认真的开始,在相爱的时候去享受*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这么冲动,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楼下的卫生间平常都是林岛安在用,淋浴室里的沐浴用品放的都不是他惯用的品牌,香氛沐浴露的留味明显,林屿宁冲洗了好多遍才上楼。
习羽吹干了头发,从衣柜里挑了件和刚刚林屿宁身上差不多款式的白色衬衣,穿在身上不至于过于肥大,长度过臀,扣上纽扣刚好当睡衣,亲肤又柔软的绸制布料,穿起来很舒服。
主卧的洗漱台是开放式的,林屿宁一进来就看到习羽在洗漱台,将手里的购物袋放在她的手边。
“你的平常用的日用品。”
男士洗面奶的薄荷味道强劲,习羽刚刚还在纠结是用还是不用,林屿宁买的东西比她需要的还要周全,住院那会,这人倒是把她的习惯都摸得清楚。
并排站立在洗漱台前,电动牙刷的震动难以同频,两个人同样也是心思各异。
洗漱台上最后一滴水渍被习羽手中的洗脸巾浸走,习羽被林屿宁抱到洗漱台上,支撑在她身侧的手臂青筋暴起。
“你喝多了,现在想去睡觉还来得及。”
该做的准备都做好了,林屿宁还是寄希望于洗过澡的习羽能够清醒些,别那么冲动就和他发生了关系。
习羽的双臂搭在林屿宁的颈侧,伸手将他那看起来道貌岸然的眼镜摘下放到洗漱台上,呼出的热气倾洒在他耳边。
“我很清醒,我不想睡觉,我就想睡你。”
冷静过后,习羽依旧胆大的要命,全然不顾后果,此刻的她只想要发泄。
爱欲、性欲和死欲,她还真的想知道三者交织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这半年她过的太糟糕了,残破的身体,离去的朋友,好像只有林屿宁是她一伸手就能抓住的,他是她选中的,共赴这一场冒险之旅的旅伴。
嘴唇触着耳侧,林屿宁再一次的和习羽确认,眼睫处颤抖,此刻的他也挣扎在欲望的边缘,再一次的确认,习羽依旧想要,他就给她。
“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确定要和我发生关系?”
习羽收紧了揽在林屿宁脖颈的手臂,冲着他的唇亲了上去。
林屿宁是个男人,他到底是受不住被喜欢的人这般撩拨,唇齿相依,习羽难以察觉到林屿宁目光里的复杂和灼烫。
他的衬衣穿在习羽身上过于宽松,里面空荡荡的,两人跌进床上的瞬间,带起了一阵风激得习羽打了个寒颤,和他一起陷进柔软的毯子里。
这触感习羽太熟悉了,无印良品家的牛奶绒毯子,她的睡觉必备,恨不得去哪儿都带着,林屿宁床上铺的是一样的毯子。
习羽走神的间隙,林屿宁翻身下床,从柜子里翻出一条细长的链子,将它与习羽脚踝处那条红线交缠相扣,这条链子,他从拿到的那一刻就想送给习羽了。
“这是今年年节阿公的彩头,原本是条手链,我去门店把它加长了,希望它能和你这条红绳一起,帮忙拴住你这条脆弱的生命,保你以后能够平安顺遂。”
这几年习羽身上发生了太多的事,她几次三番都陷于危险之中,林屿宁原本是不信这些的,他不介意为了习羽请求多一层的庇护。
习羽的眼眸中不再泛着冰冷,内心中某些地方好似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那些仿佛千年的冻土突然间融化,冰层破裂,
“你总对我那么好,让我感觉无以为报。”
带着薄荷清新的气息扑在林屿宁的脸侧,习羽湿漉漉的鼻尖蹭着林屿宁滚烫的颈窝,羞愧的声音又软又糯。
林屿宁内心塌陷,他好像在习羽高筑的心里防线上辟得一方入口。
“我不需要你的回报,如果今晚我让你满意,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那要看你表现。”
明亮的顶灯被灭掉,只留下昏暗的夜灯,香槟的度数很低,在高脚杯里泛着如泪水般晶莹的光泽,散发出淡香水似的气味,是林屿宁用来掩盖习羽身上奶香味的绝佳的助兴品。
习羽穿在身上的宽大衬衣的纽扣被林屿宁一颗颗解开,胸口正中央一道浅红的伤疤赫然入眼。
林屿宁从未想过这道疤痕是如此的狭长,会从习羽的胸口处一直绵延到上腹,怪不得那时的习羽会痛到浑身抽搐。
林屿宁有些后悔,在那一周不能依靠药物缓解疼痛的夜晚,他不敢去想习羽是如何捱过绵延不绝的痛苦,指尖颤颤巍巍的摩挲,略带凉意的唇小心翼翼的触着已经痊愈了的伤口。
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仅从他那波光闪烁的双眸,习羽便可轻易的窥探到此刻的他在回想些什么,心海里浪翻涌着。
“都过去了,早就不痛了。”
“如果我让你痛了,你就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将肩颈送到习羽嘴边,林屿宁不喜欢问,过于无用,只有身受才能够感同,才知道这疼到底有多疼,这痛到底有多痛。
林屿宁白皙的肩颈上残留的的点点斑驳,这还是习羽刚刚在楼下啃咬出的痕迹。
在原本泛着淤青的牙印处,习羽象征性的咬下,尖锐的虎牙带着濡湿的舔舐,疼是根本不疼,还带着些许的痒意。
“我的疼痛耐受很高,你能别这么磨叽吗?”
“再忍忍,会伤到你的。”
绵延无际的温柔试探让两人都濒临爆发,如搁浅在干涸河堤上的鱼,祈盼着暴雨的倾盆。
习羽瞬间缩紧了环在林屿宁身上的手臂,在他身下转换成侵略者的姿态执拗的围攻。
猝不及防……
两人同时的喟叹。
“你啊你。”
林屿宁有些无奈,心疼的拥住习羽,温凉的薄唇在她身上四处点火...
疼痛是真实的。
习羽对林屿宁的温柔很是受用,但不够,远远不够,她需要驱赶和宣泄情绪上的起伏不定。
看到习羽噙着一丝水光的眼神里无比的坚定,在一声声的首肯中,应着习羽的要求......
习羽似乎从林屿宁的双眸中窥探到盛大的爱意,将她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冰冷融化的彻底。
反反复复沦陷在浑身发麻的感受中,林屿宁将习羽狠狠的拥在怀里,肆意的将他的爱意倾注在行动里。
“林屿宁……林屿宁……”
断断续续的呼吸不够,林屿宁的爱意过于猛烈,神经绷的过紧,渴求趋于满溢。
“阿羽,叫我阿屿。”
“阿屿.……”
听到自己的乳名从习羽的嘴里唤出,刺激了林屿宁的神经,临近欲望之巅林屿宁将习羽狠狠的拥进怀里。
习羽蜷缩在林屿宁的怀里,中央空调的温度没变,现下汗水蒸发席卷走身体内的温度。
林屿宁拉过一旁的蚕丝被盖在两人身上,轻轻的抚慰着习羽的后背,在她唇侧轻啄着吻她,帮她驱赶着疲倦和空虚。
猛烈的快意后,人会突然跌入心慌和绝望,林屿宁轻轻的呼唤她。
“阿羽。”
“你在叫我?”
习羽从林屿宁颈窝里抬头,还没缓过神来。
“嗯,你是阿羽,我也是阿屿。”
“真巧,不过我想听你叫我的小名西西。”
“好,西西……”
听着林屿宁略带嘶哑的嗓音轻唤着自己的乳名,习羽内心一颤,在他的声声呼唤中,习羽毫无章法的从他颈侧吻下,不知死活的在林屿宁身上继续点火。
“西西,一次是不够,再来一次好吗?”
林屿宁体内的兽性被激发,伏在习羽的耳侧倾诉着体内叫嚣的欲*望,在爆发的边缘抑制着等待着许可。
“好。”
习羽答应林屿宁的时候根本没预料到自己这一晚可能会经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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