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彭嘉运把师父这张牌打出来,韩希蓬一手摸着下巴作思考状。
“师父前脚退休,我后脚升正科。详细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有人肯定会知道个中缘由。”
彭嘉运下意识问道:“谁?”
“第一个人,他曾在市总局办公室当主任科员,兼任陈局的秘书。而陈局在那段时间是分管全市各局人事的。作为他的秘书,这个人肯定知道领导做出增加名额这个决定的心路历程。陈局在不久之后就退休了。而那个人过了没多久获得了一个到支援西藏的机会,一年后回来升了副科,之后辗转到了宝安分局,最后在两个月前到监察处执法监督科当副科长。我说到这你们应该知道是谁了,他就是曾鸿杰副科长。”
彭嘉运越听脸色越黑。韩希蓬讲完第一个人,特意停顿留出时间让让对面发问。
但彭嘉运和郝魄并没有搭话,韩希蓬只好自顾自继续说起来:“至于第二个人嘛。她当时任人事处干部管理科科长,对于提拔30岁以下副科长这件事,她虽然没有亲自经办,但名单定下来报给领导时,她得签名啊。这个人在半年后去了龙华分局当业务二科科长,然后在距今小半年前升副处级领导干部,随后调到监察处任副处长。两位同志肯定猜到是谁了,她就是你们的副处长万玥。
说到这,我突然想起一些有趣的事。我当新干部教导员时,见到那些新干部当小队长总容易犯一个低级错误。那就是点人头时老忘了把自己点进去。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郝魄猛地往桌上一拍,大吼道:“你在这阴阳怪气谁呢?”
彭嘉运这回没有再安抚郝魄,反而冷冷地对韩希蓬发问:“信访科收到群众实名举报你利用内部信息勾连企业获利,你要怎么解释?”
韩希蓬问道:“既然是实名举报,总要告诉我举报人姓甚名谁,他口中的我是用哪些信息获取哪些利吧?”
“举报人刘健强,举报你利用职务之便获取后海部分区块发展规划的内部信息,使某企业趋利避害不当得利。”
韩希蓬继续反问:“刘健强是谁?张口就来不当得利?”
郝魄闻言轻蔑地笑笑,从手边的资料里取出一张照片甩到韩希蓬面前。
照片是偷拍角度,内容是韩希蓬和陆悬各自面露笑容在聊着些什么。
“这张照片拍摄于后海xx项目竞标期间,你跟辉远实业的老总陆悬上午碰面之后的当天下午,辉远实业就放弃了竞标,转而全力推进另一个普遍不被看好的冷门项目的投标。结果投中xx项目的公司因为政策变动而亏损了不少,辉远实业投中冷门项目则因政策红利而赚的盆满钵满。”
“噗呲。”韩希蓬憋不住笑了出声。
郝魄对他吼道:“你在笑什么?”
韩希蓬使劲忍住笑:“不好意思,我想起了开心的事情。”
“别以为我不懂梗。”
“郝科,这不是梗。我老婆和他老婆的确都生孩纸了,而且是差不多时间段生的。如果你们做背景调查时再仔细一点,应该能查到,陆悬的小女儿和我的小儿子出生日期就差了一周。
我跟陆悬呢,算是不打不相识。他是我的副科长岳璇的表哥,因为一些事我们相互认识了。他能收心养性,他老婆能顺利怀上二胎,跟我还有一点关系。额,这样说好像有点歧义,绝对不是男女关系那种。
这张照片嘛,我那天早上去参加一个大湾区试点推广会,正好跟他碰上了。我们两个作为二胎父亲相互交流了一些心得,仅此而已。我和他是实打实的‘亲清’政企关系啊,有规定干部就得跟企业绝缘吗?”
韩希蓬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彭嘉运以为他说完了,便开口:“但这......”
“哦,还有,关于这个刘健强嘛,说到这我有点印象了。他是我女儿幼儿园隔壁班小朋友的家长。他儿子出言侮辱我女儿,我女儿推搡了他儿子。这件事在老师们的调解下结束了。后来我听说刘健强被人举报行贿实属,不但丢了工作,还被抓进去蹲了大半年。这个情况,你们有掌握到吗?”
韩希蓬“突然”想起刘健强的事,出言把彭嘉运的话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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