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娜的指腹滑过照片中那张青涩又削瘦的脸庞，泪水涟涟。
“直到那天在S市亲眼见到他，我才意识到那封邮件的真实性。”
白念的那张脸，太有说服力了。
其他的事情不必多说，汉娜他们面前的资料上都写了。
白念从小到大的经历，小初高甚至大学都是第一名，上初中开始就靠学校的补贴养活了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出去做兼职了。
他当过洗碗工，当过网管，发过传单，卖过水果......
密密麻麻的兼职经历，让汉娜不由得捂着嘴哭泣。
她的儿子究竟是吃了多少的苦啊！
洛衾指了指白念的年龄，问：“白念的年龄是怎么回事？”
白念身份上的年龄和洛年并不匹配，资料上的白念和杜还笙一样，才二十。
这一点在那封邮件里也有提及。
这个孩子是赵兰在医院换的，她和汉娜同一天生产。
两个婴儿的生日是同一天。
随着白念渐渐长大，要花钱的地方越来越多，后来赵兰又怀了一个孩子。
改掉白念年龄这件事情，首先是赵兰不想让白念去读书，她觉得栽培一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来说根本没有必要。
后来也是因为她发现别人读书都是花钱，而白念读书不仅不要钱，还能赚钱。
所以才勉强答应了白念要读书的请求。
还有一个原因——年龄和洛年对不上，就没有人能查到这两个人是被换了的。
汉娜听完，痛苦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她没忘记，刚刚在走廊上，白念说的那些话。
那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被虐待着长大。
回想起第一次见到白念。
那孩子瘦得跟小猫一样，浑身凸起的骨头，穿在身上空空荡荡的衣服，还有那小心翼翼自卑的眼神。
汉娜红着眼眶，看向照片的目光充满了心痛和难过。
她不停摇头，眼泪顺着脸颊向下淌，将她的衣襟打湿。
洛爵并没有因为父母的悲伤和痛苦就停止。
他继续把残忍的真相公布在父母的面前：“回国后不久，洛年就知道了这件事。”
汉娜和洛衾对视几秒，发出了比刚刚还要震惊的声音。
“那为什么他不告诉我们？”
说完，汉娜才后知后觉。
洛年瞒着这个秘密，就是为了继续当他们的儿子，继续做洛家的小少爷。
短发女人精致的妆容已经全花了，她的双手在不停颤抖，哭着喊着：“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孩子，我给了他最好的一切，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我也不会苛待他。”
坐在一边始终沉默的洛衾咽下一口苦涩，声音嘶哑：“把念念接回来，立刻马上！”
所有的细节全部说了个清楚明白，汉娜噌地一声站起来，眼睛还红着。
“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我要告她，我要把她送进监狱里！”
优雅体面的中年女人，在这一刻像是一头愤怒的母狮，她要为自己的儿子讨回公道，让她们赔偿白念这这么多年来受到的苦！
门被推开，站在门口的洛年目光呆滞，灵魂如同被抽走一般。
“爸妈，哥哥，你，你们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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