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乱阵脚？”姜文瀚皱了皱眉头，并未完全明白这话的意思。
沈确抬头看向他，眸光犀利的道：“他们在城外驻军这么长的时间，就是想将我们围困于此，既想要拖住我们，更想消磨我们的士气。”
“那依照沈大人之见，该如何做呢？”
沈确勾唇笑了笑，并未直接说出自己的办法，反而是提醒道：
“青州之地，将军应当比我和宁国之人熟悉，除了大道外，可还有什么捷径通向他们驻扎地。”
姜文瀚摇了摇头，叹息道：“此处山脉众多，虽然有，但却多处是悬崖，若想通向他们驻扎地，唯有翻越青城山脉，不过，那条路线很是凶险。”
“哦？”
“青城山脉绵延百里，山中树木茂密，荆棘丛生，若要徒步翻过去，不死即伤，且那山谷之中常年瘴气弥漫，根本就无法辨别方向，稍有不慎便会迷失其中，甚至丧命于此。”
听姜文瀚如此讲，沈确眸光闪了闪，并未出声，片刻后，他淡淡出声道：“将军可有青城山的地形图？”
“地形图？！”
“嗯，我需要详细的地形图。”
“那好，本将这便叫人拿来给沈大人瞧瞧。”说着，姜文瀚便唤来了另一个副将，交代了几句后，那副将转身便离开了。
没一会，副将就拿着一张羊皮卷折返了回来，将东西递到沈确面前。
沈确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用毛笔标注的格外清楚，不仅有各个山峰的位置，还有简单的山路，以及地貌图。
看着那份地图，沈确轻挑了一下眉梢，倒是颇有几分惊讶，“这份地形图倒是画得精细！”
闻言，姜文瀚笑了笑，开口解释道：“这份地形图是我刚来青州时，和李玉一点一点探过去的，这些年，整座青城山我们基本都摸熟了。
“如此说来，此物倒是帮了我们许多忙。”
沈确笑了笑，并未将羊皮卷收起来，而是指着羊皮卷上的一处山道，开口询问道：“将军觉得这条路可行的通？”
顺着沈确的视线望过去，待看清上面的路线，姜文瀚蹙紧了眉头：“大人，此路通是通，可此处瘴气严重，恐怕……”
姜文瀚看着沈确手指的地方，犹豫着开口道，这里正是他和李玉曾经差点丧命的地方……
当时两人被瘴气毒倒，若非进山前他提前告知岁柔，得到及时救援，只怕是此刻他已经命赴黄泉了。
“将军以为陛下唤我前来是为何？”见姜文瀚犹豫，沈确开口问道。
听见这话，姜文瀚的眸光顿时变亮：“难道大人有办法？”
“瘴气之毒虽然猛烈，可也并不是不能化解。”
沈确说着，语调骤然降低了几度，“只不过此行，将军一定要选可信之人，否则，万事皆休。”
沈确这句话虽然说的含糊不清，但姜文瀚听懂了，点了点头后，他郑重的保证道：
“大人尽管放心，本将必然会谨慎再谨慎。”
闻言，沈确轻嗯一声，并未继续言语。
夜深人静，皎月高挂空中，洒下满地银辉。
待姜文瀚离开后，沈确立于高坡之上，遥遥望着远处的青城山，眸光暗沉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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