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醉醺醺地往书院走去,酒意上头,他扶着墙角歇息。
匆忙赶过来的李花,对着他的后背,猛地拍了下,“你这个不争气的,马上就要秋闱了,你还每天喝得烂醉!”
沈文本来胃中翻腾,被这么一吓,刚从胃里涌出来的食物,被活生生咽了回去,满嘴残留着胃液的酸味,让他干呕不已。
见儿子难受,李花满眼心疼地给他拍背,“你喝那么多干嘛?等过两天登科了,获得一官半职,下半辈子有你喝的机会。”
他的后背被拍得咚咚作响,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又拍岔气了。
“娘,你是不是想杀了我?”沈文没好气地喊道,“你快停手吧,你那耕田的劲,再拍我就散架了。”
李花给了他一个白眼,冷声道:“老娘还不是见你难受,真的好心当驴肝肺。”
沈文回过神,挽着李花的手,满嘴酒气,“娘,你要是真的为我好,你应该去慈济堂蹲着,想办法把沈放的文章拿给我。”
“这次科考,你还想用沈放的文章?”李花诧异。
平时拿来用用,攒攒人气,也就算了。
秋闱可是考官出题的,沈放他也压不到题呀!
沈文嘿嘿一笑,“只要娘你肯屈尊,
我一定能给你考个功名。”
“到时你就是乡里,第一个官老爷的母亲,多威风!”
李花仿佛看见自己身穿华服,众乡民十里来接的风光场面。
“娘要怎么做?你快跟娘说说……”
沈文四处张望,见没人,才小声在李花耳边说道:“娘,我已经找人收买了考官,提前知道了试题。你只要想办法,让沈放按照试题,写出一篇文章即可。”
收买考官,这可是杀头的罪!
李花有些心虚,“文儿,你确保做得滴水不漏?”
“娘,你放心吧,都是过命的交情。”沈文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
李花沉思片刻后,咬咬牙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娘帮你!”
“三日之后,我就能拿到试题。”沈文低声道。
李花点点头,“娘做事,你放心。只是你的小心行事,可别留下把柄。”
“娘,你放心吧,死人不会张口说话的。”
看见儿子阴鸷的眼神,李花感觉周身温度骤降。
李花将沈文送回了书院,心中隐隐不安地回到织造局。
第二天,寒风夹带着小雨,淅淅沥沥落下来。
沈母和李老夫人正在厨房忙活,徐临宇打了声招呼,将早点放在桌上。
“婶娘、
老夫人别做了,我买了很多,够吃了。”
沈梅拄着拐杖艰难地走到门口,徐临宇放下手里的早点,将她扶到桌边。
她微微点头,柔声道谢。
徐临宇将一碗豆浆、一根油条、两个破酥包放到她面前,“小心烫,慢慢吃。”
转身将李老夫人扶了过来,“老夫人,您坐着吃。”
见沈母还在往灶炉里添火,又将沈母拉了过去,“婶子,你们先把早饭吃了,剩下的我来做。”
“这……”沈母笑了笑,“你会吗?”
徐临宇自信道:“婶子,不会我可以学嘛。”
转身坐在灶炉旁,往里面添柴。
才一会的功夫,灶炉里塞满了柴火,空气不流通,明火熄灭,滚滚浓烟四散,呛得徐临宇猛咳不止。
沈母回身看见浓烟滚滚,赶紧跑了过去。
将徐临宇拉了出来,自己又跑到灶炉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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