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才告诉我。”白华英顿时有些急,荣王能安个什么心,无非是想回来寻个机会罢了,当初他就不服从先帝的旨意,谋权篡位,如今去了外头磨练过了,心性只怕愈发的暴戾。
“就……就昨天,在上京城外偶然瞧见的,那宫女原本是去采买的,后来听说那宫女长得像瑶儿姑娘,还将她错认了,她这才知道那个人是荣王,不过也是道听途说,究竟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白玉松摸了摸扣脑勺,又像个孩子多些了。
“好,我知道了,此事你别声张,我会暗地里差人去查,这些日子你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白华英看了眼暗下来的天,明天就是她回门的日子了,老太太在府里肯定等得急了,她得多备些东西才好。
“大姐姐,你别担心,朝堂那边,我会帮你盯着些的,这第二批粮草与军饷也已经跟着发过去了,不会有问题的,算起来,他们应该已经过了山海关了。”由水路转陆路过去,是很快的。
“好,咱们松哥儿可真是大了,你替我多关注关注官家,我总觉得他如今有些不对劲。”城外
的那些私兵也不知查出来了没有,到现在也没个消息,而此时的荣王重新出现,多少就有些微妙了。
“我见姐夫的次数不多,不过因为我姐姐是皇后,所以倒是能见她几面,她每回都是强颜欢笑。除了喝药就是在吐,再这么下去,人都要瘦成骨头了,生孩子的时候可怎么办。”白玉松同白华英走在小道上,灯盏被风吹得摇曳不止,夏季的雨说来就来,倾盆而下。
姐弟两个站在长廊上躲雨,白玉松瞧着长廊外,叹了叹气,“大姐姐,如今时局很乱,许多事情,我根本就看不清,这一次出征去了那么多人,你说,敬言哥哥还回的来吗?”
白华英见状哭笑不得,“怎么?这时候还要关心他啊。”
“那是上一辈的事儿了,与他没有关系,我也不怨他,那些年,他待我也是不错的,科考前也彻夜给我讲过题,不说旁的,我还是希望他能平安回来。”白玉松的格局与阔绰,远超过了他那个年纪,白华英心疼又欣慰的伸手,揉了揉他的发,“松哥儿真是长大了。”
“长大了,可是还不够大,我希望我可以像大姐夫那样,将来护住任何一个想护住的人。”白玉松侧过头去,笑盈盈的瞧着白华英。
“好了,时辰不早了,去歇着吧,另外,寻几个人,就说柳氏不成了,让人去抓些救命的药,记得,要扮作忙碌的样子,我明儿还要去见外祖母,先去歇息了。”白华英走了两步,又顿住了脚步,回头发现白玉松在看她,她的目光忽的柔和了不少。
“松哥儿,别怕,还有我在。”白华英朝他会心一笑。
白玉松哽咽着点了点头,“我知道,终有一日,我也会做大姐姐的保护伞,你去吧,府里的事,别操心了,只是我母亲,不知道眼下身体究竟怎么样了。”
“急火攻心罢了,
不出意外夜里就该醒了,回去陪着她吧。”白华英转身出了长廊,身旁的如福替她撑了伞,雨落在伞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噼里啪啦的。
白玉松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这才依着白华英的吩咐,在院子里头忙里忙外的,众人还只当这柳氏是真不成了似的,场面一度有些焦着!
柳大娘子拿了帕子给柳氏擦了擦脸,心紧紧的揪着,“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醒!我若早知是这个样子,当初说什么也不该应了那混帐东西的话,如今将女儿害成了这个样子。”
“此事与你有什么相干,要怪只能怪那姓白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可他到底是皇后娘娘的生父,此于若论起来,着实有些棘手。”柳大学士叹了叹气,神色倦怠。
白玉松端了盏茶过来,轻吹了吹,“和离,是母亲的意思,她在府里日子过得艰难,父亲眼里,只有那个芹小娘,我母亲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母亲早就寒透了心了。”
柳大学士错愕不已,“此事怎么不早些与我们讲!若早些讲了,将她接回来就是了,何苦要受这个委屈嫂受这个罪。”他是很疼这个女儿的,见不得她受上一星半点的委屈,可如今呢?人都伤心成这个样子了!
“是母亲叮嘱的,如今出来了也好,只是太仓促了些,还没有寻到合适的房子。”白玉松捏着汤药,一点点的喂给柳氏。
“房子的事,倒是不急,柳家有一处私宅,离这璟王府也没多远,不过,这片地方寸土寸金的,那屋子到底是小了些,先凑和着住个一年半载的,倒也不成问题。”柳家人知道这母子两是个什么性子,所以也没提出让他们去柳家或者留在璟王府的说法。
好男儿,凭的不仅仅是后台,还得有自己的真本事,才能走得长远,他们心疼玉松,却也希望他走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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