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那瓶药,打开灌了下去,白华英只来得及抢到那只空瓶子,她顿时急了,“师兄!”
温良书擦了擦嘴,却没有预想的痛苦袭来,错愕的望向魏忍冬,“这是什么毒。”
“你管小爷下的什么毒?你可以滚蛋了。”魏忍冬拉着白华英坐下,替她又把了把脉,白华英狐疑的瞧着温良书,“你给他喝的是不是顺气的药?我记得你前些日子一直在研制这个。”那时候还很慷慨,见人就发他新研的,说这种行为叫悬壶济世。
“小丫头片子,就你知道的多!你还是顾好你自个吧!马上要成亲的人了,成亲以后不得生个小小丫头片子出来?你也该好好调理自个身子了。”平时就被各种毒所伤,若不是有盅王在她体内事吞食毒物,再排出干净的血液出来,她早死的透透的了。
“我知道,我这不是打算成亲了以后再做打算吗。”她到时候若是要有身孕,就不能再将盅王养在身体里了,否则对孩子大有损伤,如今她体内的毒要净化干净,也需要些时间。
“你知道就好!下次可不要再冒这样的险了!谁若是给你下毒,你往死里整!出了事,师兄给你兜着。”他真是又心疼又好气。
璟王朝站在一旁的温良书摆了摆手,叮嘱道:“去了湘地之后,湘地事务一律交由你去处理,你该明白,本王如今留你是何用意。”
“是,臣明白。”温良书这条性命,是白华英救下的了。
“去吧。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与本王反目成仇,既然外头的人要看戏,那就演一出好戏来瞧瞧。”璟王收了手,凝着长长的走廊,细寸如针织般的密,在灯下格外的苍凉。
“王爷多加保重,臣……告退。”他行了个极大的礼,恭敬的出了这亭子,亭
外风雨如织,细细密密的落在他的身上,他却恍然不觉。
待人走了,璟王这才望向白华英,“如何?可有大碍?要什么药材,你只管开口。”
魏忍冬叹了叹气,将她的手搁了回去,“此毒毒性霸道,她体内的盅王也吃不消,所以这两日体内的中毒之症会比较明显,我开个方子,照着抓药吃下去,过两日就无碍了,只是……往后若是有了身孕,在用毒方面定要格外用心,那时候盅王不在,她的体质是最弱的时候,沾带不得一星半点的毒物。”
“师兄。有身孕的事儿,还早呢。”白华英一张脸涨得通红,嗔笑着瞪了他一眼。
“得了吧,心里头可巴不得赶紧嫁出去,你这岁数也不小了,再留在府里,要成老姑娘了,你两这婚事早些办完了,我与师父也就安心了。”魏忍冬见状捏了捏她的脸,态度亲和得很,璟王站在一旁,不着痕迹的将人往自个儿的身旁捞了捞。
“啧,还未娶回去,就小家子气!成了,我还要回封家,没空呆在这儿,先走了。”他走了两步,又顿在原地,“师妹,你若是有空,就多回去陪陪义母。”
“好,我记下了。”白华英心里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些不安,“师兄,是不是她出什么事了?”
“那倒是没有,只是总念着你,我走了。”魏忍冬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大步出了璟王府,璟王府外头,那温良书的马车还在侯着,见他出来了,温良书才推开了车窗,“魏公子,可否说几句话。”
魏忍冬扬着脸,“我与你,有什么可说的?你还不走?等着我送你一程?”
“事关郡主与王爷。”他的目光十分认真,望着魏忍冬的时候,魏忍冬有些烦燥,要弄死他吧,这双眼睛实在是太温和太真诚了
,若不弄死他吧,心里总是有气。
他抬步上了马车,“有什么话,直接讲,别费了爷爷我的时间。”
温良书拿了帕子抵着嘴,咳了几声,朝魏忍冬小声道:“如今我离开上京去湘地,上京的事情,只怕就插不了手了,宫里太子对璟王看似尊敬,实则十分忌惮,他这一次将大权尽数交到王爷手里,带走的全是他自己的亲信,留下来的是王爷的亲信,只要王爷有半点谋逆之意,他必定会领兵诛杀叛党。”
“你们读书人的脑子里装的,就是这些?”魏忍冬细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一个事儿,不由沉了沉脸。
“太子试探王爷,你以为,王爷的位置还能坐多久?加上边境隐约有动乱之意,王爷是必要领兵出征的,到时候他手中的权势就会达到鼎盛,太子殿下又算得了什么?朝堂之上,你若不为刀俎,就只能为鱼肉,今日是我蒙了心,瞎了眼,险些错害了王妃,但她最信任的就是你。”
温良书真的是,操碎了心。
“怎么着?你还想让我去害我师妹不成?”他为什么不做官儿,这就是原因之一,太复杂了,心也累,还不如做个散医来得逍遥自在。
“阁下误会了,温某只希望你能帮她们看着些,别由着那头的人将事情做绝了,温某去了湘地,定会给王爷留一条可退之路。”湘地是个好地方,离边境不远,离江南却也近,可攻可过,先帝将这个地方赐给他,只怕是还有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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