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命中有煞,你与他在一处,往后是非还会有许多,丫头,为师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弟子,自是将你视如亲女一般,你听为师一劝,待你母亲病好些,就随我走。去终南山。”南衡端起茶盏,拔了拔盖子却没喝,只是静静的瞧着这徒弟。
白华英默了半响,抬头瞧着二人,神色坚定,“当初王爷舍得下颜面与权柄,将我从勇安侯府里抬出来,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与一具尸骨成亲,若非我莫名其妙成了这白家女,王爷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这样一颗赤子真心,我不想辜负了。先头那么痛苦的劫数都过来了,如今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南衡见劝不过她,只得换了个说法,“你与璟王若要成事,其中必有诸多磨难,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想的很明白,他若待我一心一意,我也定不会辜负了他。”白华英顿了顿,抬头望着南衡,“若往后他敢辜负我,我会自己收拾了他,我不是封锦明了,也不至于弱得被一群鱼虾弄死在浅滩上。”
“成,既然你一心一意要同他在一处
,那我们也把话放在这儿,他若是敢欺你,我与师父都不会放过他,咱们这些学医的,有的是法子不动声色的弄死一个人,也有的是法子让他痛苦的过这一生。”魏忍冬心里又急又气,可终究还是扭不过白华英,没办法,他太看重这个师妹了。
白华英笑盈盈的,“若是真有那一日,师父与师兄不必动手,我亲自送他。”敢背叛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她会一个一个的收拾。
“有你这话,我们也宽心些,行了,都去歇着吧。”南衡起身去了隔壁的屋子。
白华英一把拽住要走的魏忍冬,“师父的头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白了这么多?他才不过三四十岁。”
魏忍冬见状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道:“当时师父是算到了你的命盘有异象,连夜赶过去,可谁知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那时候没来参加葬礼,是因为师父气血攻心,从那以后身子就不大好了,也就是近些日子,知道你的事情以后,才渐渐又好起来了,师妹,师父是真心将你视如亲女。”
“我明白。”白华英抿着唇,瞧着外头南衡消失的方向。
魏忍冬将她拉到一旁,小声道:“师父当年,与你母亲是有婚约的,可后来师父悬壶济世,救人未归,错过了大婚,你母亲取消了大婚嫁给了你父亲,但师父这些年一直将你视如亲女,他也一直未曾娶妻,师妹,那时候的师父也是一心一意爱着你母亲的。”
白华英站在原处,拔弄着瓶子里的桃花,“我听母亲提过一回,既然是一心一意,为什么大婚都会错过,一个女人大婚时男人不在场,她有多难过,要受多少闲言碎语?”
“可那时候师父在救人……”魏忍冬原本是想告诉她,深情也未必长久,轰轰烈烈的总是烧得最快,可这个话题怎么聊着聊着就偏了?
“救人?那人是要死了?要救很久的
人?天下没有旁的大夫了吗?追溯到那些年,师父的医术还没有现在这样高,他救的不是旁人,是他的那位青梅竹马吧?师兄,两个人若是没有在一起,那一定只有一种原因,不够爱,无论是两个人不够还是一个人不够,总之就是不够!”
魏忍冬听懵了,“你这……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师父大婚都不出现,难道要母亲在屋子里等他一辈子吗?若是王爷这样待我,我是不会等的,也不会回头。”白华英又添了一句,“王爷也不会让我等!”
魏忍冬抹了一把脸,外头的风刮进来,刮得他脸疼,“成成成,你在理,自己心里有主意那是最好不过了,我与师父等国丧之后就要离开了,相聚的日子不多,你多陪陪师父。”
白华英见状朝他挤眉弄眼的,“你都这个岁数了,再不寻个好人娶了,将来可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你了。”
魏忍冬讪笑了笑,“有个姑娘,挺有意思的,若是有机会,介绍与你认识认识。”
“是吗?哪家的姑娘?要不要让母亲去给你提亲说媒?”白华英听着心里头高兴,凑了过去,一路跟他往前走,两眼发光。
“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姑娘,她是住在村里的,你们这阵仗可别吓着她,成了,这事我自有主张,若是要娶她,定带来与你瞧瞧,她胆子小,你可别去吓唬她,赶紧去歇着吧,我黑眼圈都要搭到地上了。你高抬贵手。”其实没什么村姑,不过是他自个瞎扯的罢了。
魏忍冬回了屋子里,反手关了门,他长长的叹了声气,他这个师妹,是个不省心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人安心。
白华英站在门口,摸了摸鼻子,“小气!不就是多问了几句,我还能吃了她不成?你若是需要,记得告诉义母,让她给你提亲去。”里头没什么动静了,白华英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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