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英接过点心,心里却有些麻木,她搁在一旁,她是怨恨赵斯年的,可如今他死了,自己竟然
有些迷茫了。
若说先前她是为了复仇,那么今后的日子,她又该做些什么?
璟王忽的握住她的手,温声道:“赐婚的旨意已经下来了,等春闱过后,咱们就成亲。”
白华英沉沉的叹了声气,心里五味陈杂,“好。”
马车走在小道上,开了春的街道上尽是行人,桃花在阳光里泛着一抹粉色,一个人影忽的从巷弄里窜了出来,烨罗猛的一拉绳子,马声嘶呜,赵家小郡主被撞倒在地,她唇色苍白,目光哀怨的瞧着那辆马车。
白华英见状微微皱眉,“可有伤着?”
她咳了两声,擦了擦嘴角边的血,“如今我实在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我……我谁也不认得,那些昔日里与父亲交好的,如今都作了两副面孔,我知道你是个顶好心的……”
白华英从马车上下来,抬手将她扶起来,“勇安侯府谋逆,是咎由自取。”
她瞧着白华英的目光猛的变得狠戾,扯了发间的簪子,低斥道:“他们是咎由自取,那你也是咎由自取!”
她手中的簪子朝着白华英的脖子扎去,动作快得很,白华英一个躲避不及,被她扎在了肩膀上,顿时血流如注。
璟王从马车里出来,一脚将赵妍捷踹开,“杀了。”
赵妍捷凝着白华英,笑得狰狞,“哈哈哈哈哈,白华英……白华英,谁能知道,你竟然是封家的那个嫡女!若非是我哥哥拼了一身的心血救了你,你以为你还有命活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吗?你早就死了!”
璟王一脚踩在她的心口,“一派胡言!”
他的脚力道很重,那一脚下去,赵妍捷的气就去了一大半,“你你……咳咳,你死了以后他日日悔恨,夜夜自责,他以此来麻痹自己!可你呢?
封锦明,你害死了他!你也害了整个勇安侯府,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
璟王将白华英护在身后,正欲杀了赵妍捷,霍燕堂却跑了出来,一把将人护住,“王爷!”
璟王目光沉沉的凝着他,“霍燕堂!”
躺在地上的赵妍捷见状嘲讽道:“我哥哥一直以为你死了,他一直以为那是骗人的把戏,可后来他知道那人竟然是你的时候,他欢天喜地的要娶你!我哥哥是糊涂,当初一时失意错杀了你,可如今……如今他的债早也还清了,你作什么还要他的性命!”
白华英捂着肩膀,从璟王怀里走了出来,微微俯身瞧着她,“先前你在勇安侯府时,也曾欺辱过我,但念你年少无知,我也放了一条生路,纵然是他救我又如何?若非当年痴心错付,我何至于此?阿捷,你忘了当年我腹中的那个孩子了吗?那时候,你说,还要送他一把长命锁。”
赵妍捷怔了怔,泪盈在眼眶里,她无力的躺在地上。
白华英拉开暴怒的璟王,柔声道:“我乏了,春游还是过几日吧,先回去。”
“王爷,赵小郡主年少无知,她……她是仇恨冲昏了头脑……”霍燕堂站在一旁,心焦的想护着她。
赵妍捷却笑了,“可你也活不成了!那支簪子上,我涂了巨毒。”
霍燕堂心里猛的一跳,“你疯了不成!你在簪子上涂毒!”
她推开霍燕堂,强撑着站起身倚着墙面,“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出卖侯府也要活下来?我要她偿命!咳咳,如今我若是死了,你也活不成!呵……大家就一起死好了!”
霍燕堂瞧着这个疯女人,怒不可遏,“解药呢!”
赵妍捷咳了几声,她恨恨的擦掉嘴角边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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