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白华英轻装简出,骑马直奔清平庄去了,这会子清平庄作为嫁妆之一,也置办得很是喜庆,里头的人正在吃着酒,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趣话,洪二爷坐在最上头,两条腿搭在桌上,一手捏着酒,吆喝着众人喝酒。
白华英见状潜进了庄子里,这个庄子很大,里头开了春,种了不少作物,十七跟在她身旁,警惕的扫了眼四周,进屋时差点没将白华英撞出去。
白华英这是除了要回庄子那一次,第二次过来,对这庄子并不熟悉,如今瞧见洪二爷领来的那群人,白华英有种无力感,她费尽心思将庄子拿回来,老太太倒好,转手就给了白秋兰作陪嫁!
对于老太太而言,最开心的莫过于这白华英不在白府了,她那点子体已钱,也不必去填她的嫁妆了,都可以给她最疼爱的那个孙女了。
白华英在屋子里打量了几圈,也没瞧见那东西藏在何处,夜色正深,有一道身影悄悄的潜进了清平庄里,他利落的扫了眼四周,来到书桌前,将书桌往前推了半尺远,又按下那砚台,书房里的暗阁缓缓的打开,这人悄悄的潜了下去,过了片刻,这门缓缓的合了起来。
过了片刻,洪二爷就领着一群人冲了过来,“有人私闯清平庄了,快!赶紧捉人。”
白华英躲在屏风后头,必然是藏不住的,她回身一看,十七已经不知道藏到哪儿去了,洪二爷将门打开,提着刀冲了进来,白华英顺着窗逃了出去,一个管事忽的撞了上来,见是白华英,一正欲将她拉去躲躲,一道身影比他更快,拉着白华英藏了起来。
阿田的嘴被捂着,脖子上还有一把刀,他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顿时吓得不轻,众人冲进书房里,没一会儿,那黑衣人便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洪二爷恭敬的弯着身子出来了,朝着身旁的小弟上去就是一脚,“世子爷
过来瞧瞧三小姐的嫁妆,你们几个一惊一乍的!要死啊,滚回去喝酒去,大晚上的,吓死老子了。”
他伸了个懒腰,四处看了看,视线在白华英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装得跟没事人似的走了,也不知道这一眼到底有没有看出个什么来,他走着走着,腰上的钥匙就掉在了一旁的草堆边上。
“唉,这天怎么这么冷,困死了。你们几个走慢点,没看见二爷我吃醉了酒,路都走不稳当了?赶紧扶着点。”洪二爷一手搭了个人,摇摇晃晃的走了。
白华英拉开璟王的手,诧异了,“你怎么在这?”这人现在日理万机,还有这样的空闲来这儿瞧热闹?
璟王捏了捏她的脸,“你也不知道多带几个人,若是遭人暗算怎么办?若不是十七飞鸽知会我,这会子你就该被绑了,下回当心些。”
阿田在一旁举着手,直摇头,白华英就着明亮的月光,看了眼阿田,这是当初她有意提拔的那个少年郎,“将他松开吧。”
璟王抬了抬手,烨罗松了手,手中的匕首却没松,“你要是敢喊人,我的刀可不留情面。”
阿田见有白华英在,也不害怕,朝白华英低声道:“大小姐,我在庄子里的这段日子,发现了些怪事,按理说,这庄子是今儿个才转给侯府当嫁妆的,可早在前些日子,就有人说是老太太指派来的,将这庄子里的人都遣散了不少,更奇怪的地方,是在后山那边,我带你去瞧瞧。”
烨罗的刀挨着他的脖子,目光凌厉,“你最好不要玩什么花样!”
“承蒙大小姐相救,阿田对大小姐忠心耿耿,绝无害大小姐之心,况且,论理这是三小姐的嫁妆,哪有男人盯着女人嫁妆的说法。方才进去书房里头,闹出这么大动静的,就是世子……”阿田抹了一把脸,瞧着这紧闭的门,咬牙切齿。
什么世子,跟个土匪
似的,强占别人的地!
白华英扫了眼四周,见人都走了,悄悄捡起洪二爷扔在地上的钥匙,朝阿田沉声道:“先去后看看。”侯府拿了这么大一笔钱,必然是有一个出处,否则这一大笔钱,要藏,可真是不好藏。
阿田领着三人去后山,因为抄的是小道,路不好走,这一路上,璟王牵着她的手,是半点也没松开的意思。
临到后山的时候,他顺手摘了一束花塞进她手里,白华英低头一看,是一株没有叶子的曼珠沙华,她心下不由狐疑,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这样的花?这花生得古怪,一般只会生在坟地里。
璟王这花送的,白华英讪讪的接过,碾了里头的汁液装进了小瓶子里,朝璟王轻声道:“这汁液可以入药。”
清平庄是个好地方,一路过来,她瞧见有不少不错的药材,虽算不上名贵,但是也不多见,确实是个风水宝地,加上这四周的山势又凶险,这个庄子后山就显得很隐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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