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是白家小姐,方才你就当是我胡言,今日见你也是缘份,咱们不如就着这天时地利人和,拜个师,我这毕生所学,如今所承无人,连死都不敢闭了眼!”晨伯挡了她的去路,瞧着她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希冀。
白华英瞧着他那张老脸,喉头哽咽,这个人的眉心有颗痣,她年幼时见到姬司晨时,那一颗痣是何等的风流无双,面如冠玉,五官精致,一袭月牙色的宽袍大袖,衬得他有状元爷般的书生意气,行走江湖,人们总要称他一声玉面晨爷。
那时候白华英就想依着这师叔的模样来找对象,找来找去,找了赵斯年那样的货色,真是瞎了她的狗眼!
“我一个女子,有点武功榜身就成了。”她忽的有一种被人看透的恐慌感,若是有旁人再知道了她的身份,那到时候人人都知道了
,她又要如何自处!
“你与璟王到时候成了亲了,璟王必然是要去北境的,白小姐,你若是会武功,不就可以同他夫妻联手?将鞑子打出大晋!你难道不想做个横刀立马定天下的女子?”晨伯紧紧的盯着她,目光如炬,这样的话,是她曾经对他说过的。
如今时隔多年,她竟然忘记了当初最想要的东西,上京可真不是一个好地方,温温吞吞的,养得人都荒废了,最终只能在上京这个锅里被煮沸,煮烂而毫无还手之力。
“我不想。”白华英抬步出了门,晨伯瞧着她的背影笑了,“不急,我给你时间考虑。”
白华英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仿佛穿透了两个不同的时空,她抬步上了马车,却见马车里放着一张纸条,翠青被绑了,若要熟人,一品阁见。
白华英捏着这纸条,咬牙切齿,赵斯年这混帐东西,竟然敢跟她玩这出!
她捏着纸条气乎乎的便走了,那头小二见吃完了,进屋子里收碗,打趣道:“这白家小姐模样是渗人了些,可是心底是好的,晨伯,你这抠搜的样,可难得请个人吃碗面。”
晨伯伸了个懒腰,躺回软塌上,猫儿跳到他身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蜷缩了起来,他抬手摸了摸猫儿,叹了叹气,“连它都知道受了欺负要回家,偏有的姑娘就是这样傻。”
小二听得一头雾水,端着盘子收了碗,“我说晨伯,那位白家小姐,与你熟识?”要不怎么能聊这么久的天?
“她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是个顶漂亮的女娃娃,淘气也淘气。”他摇着摇椅,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小二见他不说话了,抬步走了出去,摇了摇头,回了面馆。
正午的阳光偏斜,白华英冲进一品阁时,便被人引着带去了后院的雅间,翠
青被惊雷扣着肩膀,她在一旁挣扎着骂骂咧咧,“你最好死了这条心,我家小姐是不会来的!你们这群卑鄙小人!我呸!想拿我来要挟我家小姐,门都没有!”
这话音刚落,白华英便推开门进了里间,里间置有一露台,露台上修了个小亭,亭中置有雅桌,搁了一个棋盘,翠青正在亭柱子边挣扎着,奈何男女力气悬殊,她被惊雷捏得死死的。
“小姐!你怎么来了,你赶紧走!”翠青顿时急眼了,吓得脸色铁青。
白华英凝着泡茶的赵斯年,眯了眯眼,嘲讽道:“赵世子,光天化日之下,还想强抢民女不成。”
扣着翠青的惊雷眉心跳了跳,有些鄙夷,“白小姐放心,以你这容貌,整个上京只怕也无人会抢,我家主子只是有些要紧事,想与姑娘一见,姑娘避而不谈,故而出了这个法子。
“倒是难为赵世子了,竟然将我身边的小侍女抓过来,如今我来了,将她放了。”白华英朝翠青招了招手,翠青猛的咬了惊雷一口,惊雷吃痛,一掌将她打了出去,翠青一个踉跄,扑向白华英。
白华英拉过翠青,朝着惊雷便是一掌,惊雷避开凌厉的一掌,却没成想她的招式在另一掌,砰的一声便将惊雷打下了亭子,惊雷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那老头一掌打坏了,竟然连她也打不过了。
赵斯年瞧着这动作,眯了眯眼,“白小姐,本世子并无他意,今日请你过来,亦是有要事一叙,不如坐下相商。”
白华英拂了拂衣袖,方才那一掌里,她在手上抹了药粉,惊雷这几天可好不到哪里去。
“我与赵世子,有什么可商议的?赵世子有话不妨直说。”白华英站在原地没动,目光冷冷的凝着他。这个人能有什么好心?保不齐又挖了个坑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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