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公子不在意这些,他将帕子顺手扔在一旁,“若是好人家的姑娘,你也不必藏着掖着,母亲自会替你做主。”
那位二小姐早些年白耀辉勉强能进宫的时候,也见过一回,倒也算是个端庄贤淑的,虽说门第不对,但霍大公子对那位姑娘还是挺看好的。
“大哥,你可千万别!我要是把那女人娶回家,我天天不着家。”二公子急眼了,连连求饶,恨不得给他大哥当场跪了。
“不着家天天爬白府的墙?半点规矩没有,若是让人瞧见了,岂不是误了好人家姑娘的名声。父亲有要紧事寻你,这件事先搁一搁,也不急。”霍大公子敲了敲马车,外头的秋沙驾了马车驶离了小巷弄。
霍大公子也不过是出来应酬完了偶然看一眼,瞧见他顺路就将人抓回去了。
霍燕堂抹了一把脸,凑上前去带了几分讨好,“大哥,父亲这么急,到底是出什么事了?要不你提前知会我一声,我也有个准备。”
外头的雨下得又大了些,入了春的天气寒津津的,好些细雨飘进了马车里,霍大公子抬手将窗子关了关,叮嘱道:“秋沙,走快些。”
“大哥,我听说,叶府的那位姑娘也是不错的,还是沈伯伯保的媒呢,你的亲事都没定,我的怎么能走到前头去?这上京城里的姑娘,在我看来,多半都无趣得紧。”他靠着软垫,半眯着眼,懒懒散散。
提及那位叶家庶女,霍大公子眼神都温柔了,他挑开帘子看了一眼,外头的风雨钻进来,背后发寒,“叶小姐倒也见过一回,是个生性清冷的可怜人,若是嫁过来了,你也要尊她敬她。”
“大哥,你就放心吧,那姑娘虽说是个庶出
的,可是打小养在老太太那儿,我先前见过两回,知书达礼得很,性子嘛,估摸着同你也差不多。”二公子想起那位姓叶的小姐,不由乐了。
“你也不小了,待你春闱之后我便成亲,到时候你若能高中,那也能双喜临门,你若是再这样耽搁着,父亲也该着急了。”霍家催婚三法,一年纪,二对比,三嫌弃,这样的章法,二公子没少听,如今脸皮厚比城墙,习惯了。
二公子抹了一把脸,有些愁,“大哥,我小试都没去,你如今还真盼着我能高中不成?我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霍家有你一个就成了,我费这些事儿做什么。”
“霍家如今在朝堂上也不如人意,太子出了事,连同霍家也受了些牵连,此案折进去了不少人,你也是霍家嫡子……”大公子对他孜孜不倦的教导。
“大哥,我对朝堂真没兴趣,就我这样儿,我去处理政务,也不过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到时候保不齐要累及咱们霍府了,你还是放过我吧。”他趴在车窗上,瞧着外头,冷冽的风吹得他直哆嗦,他志不在朝堂。
马车晃悠悠回了霍家,霍燕堂回去换了件干净的衣裳,去了一身的烟酒脂粉气,得体的去了书房里。
书房霍首辅正伏在案上写折子,见他来了,手里的笔忽的便砸了出去,“你这混帐孽子!如今还有脸面回来!”
霍燕堂砸了个正着,吓了一跳,“父亲,怎么回事……”
一方砚台飞了过来,堪堪的从他脑袋边擦过,墨水泼了一地,“还有脸问为什么!你可知如今霍家在朝堂上举步维艰发,如今你倒好,在背后捅搂子!”
霍燕堂一脸懵,霍大公子抬脚便踹得他一
个踉跄跪了地,他伏在冰冷的地板上,手朝着没有墨水的地方挪了挪,“父亲,到底出了什么事?”
霍首辅冷哼了两声,气得脸色铁青,“什么事?我且问你,地下钱庄的事,有没有你的份?若不是我与那都督尚有几分交情,他事先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到时候端的就是霍府!”
霍燕堂目光微沉,“不可能,这件事情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当初查抄了的时候,分明是赵世子的损失大,如今怎么连他也摊上了这么个事儿了。
“你干了这样的事,如今还有脸面在外头晃荡?眼下太子中饱私囊,上京灾民受苦受难,外头闹成了什么样子?官家在病中,对此事大力严惩,你去撞这个风头?”霍首辅恨不能将这个不孝子塞回去重新生。
霍大公子站在一旁,神色复杂,“燕哥儿,我一直以为你是性子野了些,凡事多纵着你,但地下钱庄一事,如今闹得沸沸扬扬,此事除了你,可还有旁人参与进来?”
霍燕堂烦燥的挠了挠头,“当初我是与赵斯年一起做的,后来地下钱庄出事的时候,我是提前全身而退了,连同罪证都销了个干净,他们是怎么查出来的?保不齐就是赵斯年泄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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