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斯年心里急了,“那孩子如何?能否平安?”
侯月容有片刻的错愕,这个人……如今竟然只关心孩子了。
她抚着肚子,哽咽着伤心道:“无论如何,还请魏小神医护着妾身的孩子,若是……若是实在生不下来,便让妾身的命来换这孩子的命吧。”
赵斯年的心又疼了疼,握着她的手嗔道:“一派胡言!本世子定要你们母子平安!魏小神医,若是有什么旁的法子,也只管提出来!”
魏忍冬喝了口茶,将杯子往一旁顺手搁了,“倒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用药都得
是上好的药材,为保胎位正,每日都要受针,这法子,一来费银钱,二来也折磨人,只是不知这位小娘可受得住。”
敢让他来这儿诊治,他自然是有法子治。
侯月容一听有活下来的机会,顿时眼前一亮,“有劳魏小神医,只要参保住这孩子,让妾身受区区几针,妾身能忍得住!”
赵斯年眼神有些闪躲,“要用哪些药材?”
魏忍冬掐指算了算,“十几种,算下来,约也有八百两一副了,她这病症,还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所以要先用着,边用边看疗效。”
八百两是个什么概念?还只是一副药的价格,平日里中医少说也会喝上七七四十九个疗程,这么算起来,也有几千两了,侯府里一年的开支也不过是几万两,这儿就占了一小半了!
若是放在平日里,自然也不是问题,可如今勇安侯府里穷嗖嗖的,地下钱庄里的钱还是搜干净了裤腰带借出去的,如今收不回来,连着钱庄也被一锅端了!
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侯月容身旁的丫鬟不满道:“寻常一副药也不过就是了几十两顶了天了,魏公子这一副药就要八百两,莫不是瞧着侯府家大业大的,便想着讹些银钱。”
侯月容扫了她一眼,低斥道:“这可是神医,这样名贵的药定然是药到病除,你一个下人,怎么这样不识规矩。”
丫鬟福了福身,不满的道:“奴婢一时嘴快,还请神医不要放在心上。”
魏忍冬挑了挑眉,“无妨,若是觉得贵重,不吃也可以,魏某还有事,这就告辞。”
赵斯年犹豫了片刻,侯月容的心沉到了谷底,眼看魏忍冬要走,她忙起了身小声道:“如今府里出了好些事,处处都是要用银钱的时候,妾身这儿还收了
些体已,但也不过区区两千之数,小神医,可否想想旁的法子?”
赵斯年是个极要面子的人,听她这样一说,顿时觉得自己有些不是东西,打断了她的话,“侯府里是要倒了不成?还要用上你一个女人的钱了?传出去也不怕旁人看了笑话!”
侯月容抚着肚子,哽咽着,神情分外委屈,“这孩子如今……如今怕是要难产了,眼下侯府生了这么多事,妾身不想成为侯府的负担。”
赵斯年见状一颗心就软了,握着她的手感动不已,“你怀的是侯府的嫡子,怎会是负担?你不知道父亲有多盼着这个孩子,本世子只要你们母子平安就是了,魏小神医,这药你定要开最好的,本世子定要让她们平平安安。”
魏忍冬吹了吹茶盏,热气从杯中氤氲了出来,“有赵世子这话,魏某就放心了,今日脉也诊完了,为确保药不被人动手脚,药会在缥缈阁里熬制,赵世子,你来取药的时候,将魏某要的东西一并带上。”
赵斯年微微颌首,交了几封信给他,“这是自然,到时候若是母子平安,本世子再另行赏。”
魏忍冬懒洋洋的站起身,扫了眼脸色苍白的白华英,“赏就不必了,该找你算的帐,我也必定一件都不会少。”
“随时恭候。”赵斯年立在原地,瞧着魏忍冬出了门,白华英忽的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里泛着意味不明的怨恨。
不知怎的,侯月容总觉得这个丑女人有些不同寻常,“世子,这白家的姑娘丑成这样,太子先前就说过不会娶她,如今也不知要嫁个什么样的人。”
赵斯年拉着她的手,柔声道:“旁的姑娘丑不丑本世子不知道,但本世子的容儿定是世间最漂亮的。”侯月容嗔笑着,面如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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