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英接过翠青的毯子动作不利索的替他盖上,两指夹着一角往上提了提,“我一个人去封家不妨事的,哥哥不必担心。”
封家大哥哥如今也要春闱了,她心里一时也没有底,到时候要去瞧一瞧才是,封母近来的心疾也不知恢复得如何了,白华英心生愧疚,拔弄着毯子,心绪飘远。
白敬辰见状将她拉了起来,“谨慎一些自然是好的,那位小神医医名在外不假,但花名也在外,你要与他远着些,至于封家那位大公子,人品倒是顶好的,只是封家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形也不得知,你还小,婚事要细细考量,慢慢瞧,不急这一时。”
“哥哥瞧我这容貌,哪里会有人上赶着来娶我?哥哥不要想得太好了。”白华英戳了戳自己的小脸,笑盈盈的。
白敬辰低嗔道:“你这脸上的……万不可取下来,外头的虎狼多得很!”
白华英往前走,翠青推着轮椅附和道:“大公子放心,我家小姐的绝世美貌才不会便宜了外头那些俗人呢,奴婢会守好小姐的!”
白敬辰目光微沉了沉,眼看就到院子里,白敬辰拍了拍白华英的手,“战晋这人,为兄已经查过了,他是从上京论罪发配去北境的人,后来立了些功,便释放了,一家子在北境出了事,这才回了上京,此人是把利刃,如今能让你遇见,也是你的造化,但此人太过锋利,你须多加小心。”
白华英有些诧异,“那……他在上京时,是什么身份?”
白
敬辰望向那间小院,院门微微开着,院边的竹枝被雪压弯,如今雪化了,竹枝嗖的一声弹了起来。
“上京战家,显赫一时,出事的时候,此人也不过是上京横行霸道的小霸王,如今过了三十多年了,关于战的事情,许多人却还是有印象的,妹妹,此人年轻时在上京,可与那位霍燕堂相差无几,你当心些。”
战家功名显赫,曾经坐到了先帝的摄政王一位,后来战家出了事,被如今的官家赐死,此子因是庶出,又一直养在祖父家,所以只论了罪发去北境,实则是要他亡的,谁料他自己挣出了个活路来。
后又过了几年,战晋的外祖父家出了事,战晋便彻底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了。
白华英有些震惊,“战家……我听人提起过,说是功高震主,这桩事,是当年先帝留给官家威慑百官的一桩事……”
白敬辰捂了她的嘴,低斥道:“不得私议朝政。”
白华英眨了眨眼,忙不跌的点头,白敬辰这才放开她,低声道:“这些事情,你知道就是了,旁的不要多说,官家眼下身体不好,朝堂怕是要有变动了,到时候若让有心人听了去,别说白家,只怕伯爵府也要出事。”
“我明白了。”她点了点头,杀鸡儆猴的戏码,皇家的人不是最喜欢做了么?那么,官家若是去了,他又会给太子或者荣王,留哪一家,作为杀鸡儆猴的戏码?白华英目光深了深。
白敬辰见她这一知半解的模样,揉了揉眉心叮
嘱道:“切记,不可妄议朝事。”
“不敢不敢。”白华英眨了眨眼,眼底的笑轻浅得很。
白敬辰瞧着她忽的笑了:“华儿今日是不是还忘了一桩事?”
白华英怔了怔,细想了半天,有些懵,“忘了什么事?”玉松?玉松不是陪着外祖母去了吗?
玉松是个嘴甜的,跟在老太太身旁,将人哄得是心花怒放,少年郎生得精致,又乖巧懂事,老太太瞧了喜欢得很,加上他又对白华英好,那就更喜欢了,如今闲的时候总要他陪着说说趣事儿,乐一乐才好。
白敬辰朝她脑门上弹了一记,“今日大年初二,怎么也不见你这小没良心的给哥哥拜个年?”
白华英这才一拍脑门儿恍然大悟,双膝跪了下去,“华儿给哥哥拜年,愿哥哥金榜题名,早日也给我寻个好嫂子,阖家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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