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言的心里猛的跳了一记,“此人扰乱考场秩序,自当论罪。”
“是吗?他的供词似乎不是这么说的。”璟王接过烨罗递来的罪状递给白敬言。
白敬言接过一看,愤愤的合上:“王爷,我初初从书院里回来,怎么可能认识陈自中?他如今不过是想要报复白家罢了,这样的供词如何可信?”
白父接过那供词扫了几眼,“王爷,小儿历来行事严谨,对他那大哥敬爱有加,如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还请王爷明察。”
父子二人跪在地上,佝着身子,大气不敢出,如今可是扰乱考场,若一经证实,只怕是要发配了!到时候莫说是朝堂了,小命都难保!
璟王曲指轻扣着桌面,一声又一声,如同两把利刃在对着磨,扎得人耳朵生疼。
半响他才道:“是真是假,想必张大人自会查明,白大人不必惊慌,既然如今大公子身在病中,本王恰巧也没有旁的事,顺便去瞧瞧。”
白耀辉先前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白敬言的身上,哪里会想过那躺在塌上的儿子硬是坐了轮椅去参加了小试,原以为也考不出个什么来,可如今璟王来了白府,摆明了是奔着那大儿子去的!
而太子,几乎是璟王一手带出来的!如今太子能坐上那个位置,除了是嫡子,更有璟王这个强硬后台摆在这儿。
白父仿佛看见了点什么希望一般,站起身恭敬道:“是是是,犬子如今正在栖桐院歇着,王爷请。”
璟王上回来的时候还是同太子一并过来的,如今太子在忙着灾情,他要培养出贤德的名声来,便不得空了,白父领着璟王一路去栖桐院。
白敬言跟在身后,他紧紧的捏着那一纸状词,眼神晦暗,如今这一纸状词若当真是指向他的,只怕张敬同早就差了人过来拿他了。
青峰在一旁急得直冒汗,低声道:“公子,可要属下去一趟牢里。”
白敬言将那状纸丢给他,看了眼走得远了些的二人,扯了扯唇角:“不过是用来诈我的罢了,陈自中如今家道中落,他又卷入了这样的事情里,陈府也必不会再容他,到时候必然流放,你差人在流放的途中给他送些银钱,让他路上少吃些苦头就是了。”
“是,属下明白了。”青峰一颗心这才稍放了些。
白敬言疾步跟上了二人的脚步,一道去了栖桐院,如今梧桐院里正热闹着,白华英与封锦兰正在屋子外头堆雪人儿。
久病未好的白
敬辰被推了起来,此时正在屋檐下坐着,他背后的伤如今好了许多了,只是人还有些昏沉,如今日头一照,院里的腊梅花香随风袭来,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封锦兰堆了个雪人儿,笑道:“好些年没堆过了,说起来,还是上京的雪要大些,堆起来也轻松。
白敬辰的视线落在自家妹妹身上,见她踉跄着在雪地里晃,不禁提醒她:“英儿,当心些。”
“雪大,摔不着我。”她晃晃悠悠的抱着雪团子,冬日的阳光落在她脸上,白皙的脸泛起两团红晕,红色的绳子串着两个冲天髻,今日回府换了件大红色的袄子,瞧着像个福娃娃似的。
璟王抬步进了院子,就瞧着这一幕,眉眼瞬间便温和了下来。
封锦兰将雪团子堆在雪人的身上,她回眸一笑,天地万物瞬间为之失色,跟过来的白敬辰瞧得失了神,世人都说封氏一族出美人,他原是不信的,可如今瞧一回便想一回。
这是他第二次瞧见封锦兰了,先前的她是张扬的美艳,触不可及,那如今的封锦兰,一时竟让他生出了一丝希冀出来,这样的美人,背后又有着封家的助力,若都能为他所用,他必能成一番大事,将大哥这个嫡子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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