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英有些莫名其妙,朝郑元风安抚道:“那火马上就烧到这边来了,咱们换条路走。”
郑元风长长的叹了声气,凝着纷飞的大雪,混着前院救火的嘈杂声道:“陪你元风哥哥喝两盅?”
白华英知道他心里是藏着事,苦得很,可如今他这身子还未大好,“等你好了,我们再喝,到时候喝个酩酊大醉不醒人事如何?”
夜里风大,袭着他的衣角,不远处走过的叶凤姜却如同没事人一般,神色淡淡的走了过去,郑元风还在眼巴巴的望着,直到人走了,那视线还定在那儿,也不知是想些什么。
转过西北角的垂拱门便是前院了,院子那头坍塌声起四,这头是冷宫一般的屋子,却幸运的逃=过了一劫,院角的几簌腊梅花在冬月里开得正好,清冽的香气幽幽传来,与不远处的火灾恍若两个世界。
“听说敬辰兄拖着重病的身子去了考场?”郑元风那天也是去了的,他与‘白敬辰’是唯二的两个坐了轮椅去参加小试的!
白华英垂眸笑道:“是啊,回来之后哥哥就高烧一直未退,也不知明日放榜是个什么情形。”
“听闻在考场
上颇得考官青睐,想是不错的。”郑元风拔弄着手里的衣袖子,那上头秀着的是白色的姜花,团团簇簇的,瞧着是个冷清的颜色,可偏偏又一簇一簇的开,矛盾的很。
世人都知道元风公子极有姜花,却没有人知道,他爱的不是姜花,爱的不过是一个叶凤姜罢了。
可惜,那位叶凤姜姑娘待他似乎如落花流水,无情得紧。
白华英一时不知怎么安慰他,只讪讪的不提这话题:“也就是道听途听,究竟是怎样的,也没人知道。”
二人半响无言,她推着轮椅往前走,郑元风瞧着不远处的郑雄正在指挥众人救火,不由紧了紧衣袖子:“如今勇安侯府大火,真是大快人心!”
冬日里干燥,勇安侯府里又是个个都会享受的,屋子里头续的碳一到了冬日里就没断过,如今冬末了,屋子里也烤得差不多了,一把火过来,瞬间便达到了燎原之势,哪里是几桶水能浇干净的。
白华英有些吃力的将他推到了一处亭子里,这亭子地势高,可瞧见大半个勇安侯府,如今这冲天的火光将漆黑的夜照亮了大半!
火焰似太阳一般的炽烤着前去浇
水的人!
四周的妇人小姐们眼巴巴的瞧着,郑雄正指挥众人指挥得条条是道:“那边!麻溜的,眼看火就要烧过去了,把那边的先灭了!”
郑家的家丁提着桶便过去了,几桶水浇下去,那火猛的便窜了过去!
白华英瞧着,忽的笑了,“真暖和。”
冲天的火将侯府的雪都给蒸化了,冰棱子只一会儿的功夫便被吞噬干净!
郑元风瞧着那拿了油在灭火的郑家家丁,紧崩着的脸也松泛了些:“今日倒真是个好日子。”
白华英与郑元风相视一笑,这其中的缘由如何,在这样一个混乱的夜里早就不足为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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