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锦兰穿了件嫣红的衣裳,外头罩着的是件狐狸毛的斗篷,斗篷两头还坠着玉带流苏,瞧着整个人贵气得紧,如今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如同在看个玩物。
“是又如何?你能耐我何?”
沈从水一见了封锦兰眼神便柔成了水,那眼珠子就没从她的眼前挪过,“二小姐,是舍妹一时顽劣,二小姐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沈从水见色轻妹,将炸毛的沈宜音拉到了
一旁。
封锦兰团着手中那如意缠海棠的暖手炉,视线缓缓的从众人眼前扫过,淡道:“今日恰逢勇安侯府大喜,所以过来凑个热闹,诸位请便。”
众人一时窃窃私语:“这封家二小姐可比那位大小姐脾气要差远了,先前那大小姐我还见过,是个温婉得体的,如今这二小姐真是……”
“可不嘛,可豫州封氏一族,可盛得很,连官家先帝都要敬着。”
“胡说什么?封小姐这是真性情,可比不得某些玩心机的。”
“啧,若不是你家儿子在豫州念书,你能昧着良心说出这样的话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嘀咕着,旁人大丧的日子,却偏偏她一袭嫣红的衣裙,搅在这一群服丧的人里头,格外的显眼。
沈宜音在上京横行多时,怎么会顾及封氏一族,当即便怼了回去:“你不要仗着你是封氏一族的,便可如此目中无人!这儿可是上京,天子脚下,不是你们豫州!”
封锦兰抬手拂去白华英肩上的雪花,挑了挑眉:“怎么着?这上京如今姓了沈了不成?”
沈从水闻言慌道:“二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沈家对官家自是忠心不二。”
“我看沈小姐可不这么想
。”封锦兰抬手握住了白华英的手,二人如同久别重逢一般,瞧得白华英眼眶发热,她的兰儿,终是长大了,如今都会护在她跟前了。
沈宜音瞪着白华英气道:“封小姐若真要护,也该给我沈家一个解释!先前若不是她推倒我,害得我断了手,我也断不会与她这样计较!”
白华英挑了挑眉,这轻轻的一摔就断了手了?
封锦兰松了她的手,上前打量着沈宜音,“伤的哪只手?可真是断了?”
沈宜音心捂了右手,咬着牙道:“自然是这只手!如今我手都断了,难不成我还不能问白府要个交待?”
封锦兰微微颌首,退了一步扫了眼身旁跟着的探雪,“嗯,交待自然是该给的,不过,就不劳白府费心了。”
“你这话……啊!”沈宜音正欲质问,却被探雪一脚踹倒在地,她的脚踩在沈宜音小手臂的手骨上,脚微微使力,疼得沈宜音撕心裂肺的!
“封锦兰!你敢打我!哥哥,难道你就要这么看着吗!”
封锦兰打量着她的胳膊轻笑道:“你既说你手断了,如今瞧着也没断,既是要一个交待,那你说的这话总得是真的,我封家才好给你一个交待,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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