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心生怕这人对白华英不利,横在两人中间护犊子似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太太将你安插在咱们这院里,就是要多一双耳目,谁知道你如今说的话是真是假!”
白华英冷冷的站着,眼底寒意幽生,“我母亲,并非难产,而是毒发吧。”
宝珠心里猛的一跳:“奴婢不知,奴婢那日进去的时候,先大娘子已经咽了气了。”她那会子还是个小丫鬟,不过六七岁,主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也正是因为当初那件事,她后来才得了老太太的恩,走到如今这个位置。
“是吗?你既不愿说便罢了,但你要记得我耐心有限,我有成千上万种法子让你生不如死,让你扒皮断指。”她凝着宝珠,眼底泛着寒意,光是地一眼,便让宝珠浑身发抖。
“你……你一个痴傻之人,如今怎会这样恶毒!”宝珠缩在床上,不敢置信的凝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白华英只冷漠的凝着她,那眼神沉敛里透出的寒意让宝珠背脊发寒:“奴婢已经说了,大小姐还要奴婢说什么。”
“我不急,有的是时候与你慢慢磨,若是磨不成你,我记得你还有个六十岁的老母亲,还有个初初弱冠的弟弟,只是不知她们又经得住几回。秀心,好
好看着她。”白华英转身欲走,宝珠猛的扑上来扯着她的衣袖子,神情慌乱。
“大小姐,此事与奴婢的家人没有关系……”
白华英觉得这屋里冷风呼啸,冻得人心寒,不自觉紧了紧手中的汤婆子,淡道:“有没有关系,真相终有大白的一天。”
“秀心,去将她母亲请来,想必二人也许久未见了,也有好些话要说。”
秀心转身出了门,宝珠如今面色惨白,额间渗出了冷汗,紧紧的揪着她的衣摆,哽咽道:“此事与我家人无关!”
白华英只静静的凝着她,一言不发,那目光看得宝珠心里慌得厉害,“白华英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呀,当初那药,是老太太让奴婢下的,说只是让先大娘子在生产的时候受些罪,奴婢也不知道那是毒药!大小姐,你若是要找,你就找老太太吧,当初下药,纵然不是奴婢,也会有其他人!”
她颤抖着伸出手去抓白华英,心里透着几分希冀。
白华英将拽皱的衣摆从她手里扯了出来,“此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还有……还有芹小娘身旁的孙嬷嬷,当时先大娘子难产,是孙嬷嬷在里头伺候,奴婢只是端了药给她,后来就听说先大娘子难产没了。奴
婢真的不知情!”她不安的凝着白华英,泪如雨下。
白华英缓缓的将褶子理平,“好好养着吧。”
她转身出去,宝珠忙急道:“大小姐,奴婢什么都招了,还请大小姐网开一面,放过奴婢的家人!奴婢当牛做马,定会报答。”
白华英脚步顿了顿,抬步走了出去,在外头侯着的秀心,忙提着灯盏跟了上去,白华英一脚深一脚浅的踩着雪,靴子在地里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她拔弄着手里的汤婆子,“暗地里去请个大夫来,替她瞧瞧身上的伤。”
秀心诧异道:“小姐,她还不肯招?”
“今日这事,对谁都不要提起,你去将绿语叫过来。”她不置可否,绕过后院回了里屋,屋子里生着碳,暖香迎面而来,她微微拧眉:“什么时候点了香?”
绿语迎了上来,怯生生的恭敬道:“是大娘子差人送来的,说是大小姐这几日神思倦怠睡不好,这香点着,睡的香些。”
白华英眸色微暗,这香到真是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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