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英替她擦了擦汗,这才开始诊脉,她先前所学的,都是些针对封母病情、以及防身的,至于旁的,远不如她师兄学的多。
如今诊了好一会儿,白华英一颗心沉了大半,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众人面露焦色,封锦兰急道:“白公子,我母亲,到底怎么样了?”
白华英收了手,指尖微颤:“封母是心疾,如今越发的重了。”以她的本事,只怕是不治不好了,可若是她师父出面,想必……还是有希望的。
封锦兰上前拉了她的手急道:“白公子,我母亲这些日子受了刺激,心力交猝,还请你想想法子,或者……或者我们需要做些什么?你只管说。”
封温城将封锦半按住,“兰儿,总会有法子的。”
封锦兰扑在封温城的怀里,哽咽着道:“有什么法子?今日母亲又咳了血了,若是……若是大姐姐在,母亲才不会这样!都是勇安侯府的王八糕子负心汉……”
“兰儿!”封温城眉宇微拧,低斥了一声。
封锦兰这才噤了声,咬着牙道:“我就是恨他们!我恨死他们那群混帐王八糕子了!”
白华英愧疚又自责:“封夫人这病,若是能请那位神医过来,或许还有法子,今日病重了,白某医术有限,实在惭愧。”南衡子是封锦明的师父,与封家历来是有交情的,如今得知封锦明的死讯,已经千里奔袭来了上京,想必要找着他们诊治也很方便才是。
封锦兰面上一喜:“南衡子叔叔?”
“正是。”如今因为那棺椁千斤重,加上封家没有一个这样的冰窖,所以封锦明的尸首一直没有抬回封家,依着封父的意思,到时候就直接在王府里办了。
“那太好了,他们今天才从北境过来,如今就在姐夫的王府里,哥哥,你快去请他们过来。”封锦兰喜不自胜,总归她母亲是有希望的!
白华英微微颌首,替封夫人下了几针,叮嘱道:“如今封夫人不适合进食大补的东西,往后还是要多加注意些。”
封锦兰面色一臊,搅弄着帕子,“
我原是想着,有五百年的参在,母亲喝了能好得快些……”
“封夫人一路劳累,身体虚得厉害,便是补,也要待心疾好些后再徐徐图之。”白华英收了针,又在封母的指头上挑破,将血滴了几滴出来。
封温城朝白华英微微作揖:“多谢白兄。”
“时辰不早了,我与你一道出府吧。”白华英深深的看了眼封母,封母如今还在昏睡着,嘴里却在不安的呓语着。
封锦兰忙上前去安抚:“母亲,没事了没事了,还有我和哥哥呢。”
封母猛的睁了眼,身上又浸出了一层汗,她紧握着封锦兰的手,满眼恐慌:“兰儿,快去救你姐姐,去救你姐姐。”
白华英心如刀绞,这一刻她真想扑过去告诉她,她就是封锦明,就是她的嫡长女明儿啊!
“母亲,明妹妹过几日就要大婚了,没事的。”封温城上前取了帕子给她擦汗,眼底的隐忍与痛苦显露无疑。
封母慌忙摆手:“不成!我方才做了个梦,梦见她血淋淋的沉在湖里,她朝我伸手,她喊我救她,可我这手……我这手不够长,城儿,你历来最是让母亲宽心的,你去将这婚事拒了!去将婚事拒了!明儿就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去,哪儿也不去,对了,明儿呢?你妹妹明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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