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月说的不算多,也没含着什么猜忌和揣测,只平平讲着方才发生过的事儿,却更让于素秋心生揣度。
苏香见平日里和燕望欢也没见得有多少交情在,无缘无故过去找她,虽是有陈元北作为借口,勉强能站得住脚,但之后又闯进屏风,为她梳发,可就古怪的很了。
“来人!”于素秋也并未多耽搁,察觉到了不对,就大刀阔斧的下了吩咐,“去将苏香见给我带过来!”
有婢女应声离去。
汾月向着站在内室门口的从胡望去一眼,悄悄点了点头。
从胡后退一步,悄无声息地离了房门。
被强闯进了房门时,苏香见还正捧着一本诗经,苦苦啃读着
。
她识字不多。
更不解每一句诗词当中的蕴意。
只想若能强行背住,懂得稍多一些,许和陈元北也能多谢话题来。
然而苏香见还抓着一字,忍不住到底叫什么时,房门被忽从外撞开,两个粗使婢女大步流星的闯进了门,不由分说地就要去抓苏香见。
她顿时一惊,一掌拍开粗使婢女伸过来的手,苏香见怒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才是这里的主子,你们这群奴才,还有没有规矩了?!”
“主子?”
两个粗使婢女对视一眼,都是笑了。
“一个靠着爬床上位的脏东西,什么时候也配自称为主子了?”
苏香见打从成了陈元北的侧室后,还哪里听过如此不客气的羞辱,她将诗经摔回到桌上,寒声道:
“你们”
也不等她把话说完。
粗使婢女已经再次迈步上前,一边抓向她的手臂,口里面还道:
“胆敢向小姐下毒,你这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下毒?
苏香见一怔。
连躲闪的动作都跟着迟缓,粗使婢女趁机一把拽住她的手臂,狠狠一扯。
她心里头正乱着,全无防备之下,险些直接摔到在地。
“在这装什么千金之躯呢?”
粗使婢女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见苏香见歪倒在桌旁,也没有要搀扶的意思,直接拽着她就向外走。
“我没有下毒!”
苏香见这才反应过来,昂起头,颤着嗓音连连道:
“我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快点放开我!”
婢女全然不在意她如何,斜过去一眼,道:
“有什么话,等下去跟夫人及少夫人去说,我们这些奴才嚷嚷个什么?”
“我”
苏香见当真是慌了。
从她离开燕望欢的房间开始,到此时此刻,才过去多点的时辰,她用
的药量又极为小心谨慎,应要过上一段时日才能发作,根本不该在现在被发现的才对。
但见粗使婢女的样子,又好像笃定了是她一般。
苏香见心乱如麻,一张娇美的脸蛋都成了惨白的颜色,直到被硬生生拖过了门槛,身体被硌的生疼,她忍不住惊呼一声。
然而她的痛苦不仅没换来粗使婢女的怜惜,反而还得了一句:
“快些走!再敢耽搁时辰的话,小心我们不客气!”
苏香见美眸含泪。
神情说不出的凄楚委屈,她心底却不停翻滚着念头,竭尽全力想着脱身的办法。
无论如何。
都不能认下这份罪名。
若不然的话,她定然会没了性命不说,也定然不会得陈元北半点在意了。
苏香见被推进门,她甚至连房内的景象都未看清,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有泪溢出眼眶,她昂起头,满面凄楚地道:
“夫人,少夫人,我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全然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无辜相。
余光扫过躺在床上的燕望欢,仿被吓坏了一般,惊呼一声,紧着又说道:
“小姐她她这是”
于素秋等了片刻,见陈夫人没有要开口,她才冷笑一声,道:
“装傻是吧?望欢为何如此,难道你会毫不知晓?”
“可我真的不知晓啊!”
苏香见低泣一声,额头重重贴上地面,道:
“我身份低微,不能同小姐相提并论,对小姐向来都是敬慕有加,从来没有半点不好的心思,还请少夫人明察!”
她哭的梨花带雨。
额头和地面连番撞在一处,打出沉闷的动响。
这一幕,但凡任谁看了,都要忍不住对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子心生怜惜。
然而不管是于素秋还是陈夫人,皆是面无表情,只冷冷的打量着苏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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