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急吼吼的想要出门去叫人。
燕望欢看过汾月一眼,要她阻住陈元北,之后又安抚道:
“已经叫过大夫看了。”
“是。”汾月站在陈元北身前,也跟着说道:“大夫讲说,是最近天头转凉,主子又刚回到都城,尚还不习惯都城的水土,加上又忧思过虑,所以才会起了疹子的。”
“忧思过虑?”陈元北皱紧了眉,又快步赶回到燕望欢身边,紧着来回打量她,“这好端端的,你为何会忧思过虑?”
“都是些坏习性,兄长可千万不要去学。”
燕望欢并未多说。
本想随口扯出个话题来。
但房门却在此时被从外敲响,汾月过去看了一眼,同来人低低说了几声话,
等她重新回到燕望欢身边,神情已郑重了不少。
“主子,御史大夫送来了消息,想要请你过去一趟。”
“还真够慢。”燕望欢站起身,袖摆一扫,她向着陈元北勾唇一笑,道:“可见曹家的人,确实不大喜欢我呢。”
陈元北一怔。
似有些听不懂燕望欢的话了。
“难道你早知晓,御史大夫会请你过去?”
“赐婚一事,现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曹娆又不死心,先来陈家,后去三皇子,前后受了更大的刺激,定是好不了的。”
燕望欢站起身,走到内室当中,
只遥遥留下一句。
“曹娆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如此侮辱,不定在府里面闹成什么样。”
陈元北望着她单薄的背影。
许是被那月白的色泽所蛊惑。
让他一时之间,连意识都转的比往常慢了些。
只下意识地问着:
“但即使曹娆在家里闹,御史大夫想办法哄着她,或等到事情平息之后就好了,又为何会来找你?”
“能到了要御史大夫放下怨愤,亲自差人来找爪子的程度,自然发生了些不同寻常的事。”
汾月解释了句,见陈元北仍望着燕望欢离去的方向,也没有去听他解释的意思,干脆过去挡在了他的身前,没好气地道:
“我要去帮主子梳洗了,四少爷还不打算离去?若独自在这,可没人能招待你。”
“我等下同燕望欢一起过去。”
被汾月遮了视线,陈元北不由叹了口气,他抬眼瞥去一眼,道:
“曹家此时,对望欢定然恼恨的紧,那等龙潭虎穴,可不能让她独自一人闯进去。”
“少爷也知晓那是曹家,即使他们真对主子有敌意,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
汾月也跟着叹了口气。
实在是和陈元北说不通。
她也懒得再跟他继续耽误时辰。
反正等下,只要由燕望欢来讲上一句,他就什么都会听了。
燕望欢换了袭月白莲纹,上窄底宽的石榴裙,外罩一品嫩芽青的厚缎短裳,袖口用金线点缀了一圈云纹,胸前衣摆处,也同样的暗纹花边。
腰系一条明月佩带,更显得她身段窈窕。
她并未佩戴多少首饰,发间除了点翠发冠外,只剩一红石榴色的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巧的飞仙发髻。
虽略有些简单。
却清新不失典雅至极。
燕望欢鲜少有这番打扮,向来都是清淡而又随意,如此稍稍着重了些,让陈元北都是有些看的移
不开眼。
汾月更是夸赞道:
“主子生的这般好看,平时也就该如此一般收拾着,总是那般素淡,倒折了天生丽质了。”
“没错!”
陈元北下意识跟了句,又觉得唐突了些,连忙清了清嗓子,找补道:
“望欢生的好,无论如何也都是最好的,倒也不用刻意去做什么。”
听着他们的溢美之词。
燕望欢只是一笑,道:
“我现在,要过去曹府了,你还打算同我一起去?”
“当然!”陈元北立刻来了劲儿,急着上前一步,拍着胸口道:“那等不安全之地,让你独自一人前往,我怎可能放心?”
“若我没记错的话,四少爷并不懂武学。”汾月也不客气,来回打量了陈元北一番,道:“如此的话,还是让我和从胡,跟在主子的身边就够了。”
陈元北不服气,跟着嚷嚷道:
“凡事可不是懂点武功,就能够解决的,本少爷靠智谋,难道不行吗?”
燕望欢被他吵的额角发胀,低叹了一声,道:
“御史大夫想见的是我,你若跟我一起,还要以为我们陈家怕了他们曹家,连见一面都要大动干戈的。”
她将道理摆的明白。
由不得陈元北听不进去。
他叹了口气,轻声嘀咕道:
“望欢,我不放心你。”
且不说,现在整个曹家都对燕望欢恨之入骨。
光是曹娆哪里,都不见得能对她有多少的客气在。
一想到燕望欢可能会被委屈了。
陈元北就放不下心。
见他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燕望欢只能叹息一声,道:
“既然四哥这般惦念,又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话,就一同去吧。”
“当真?”
陈元北眼睛一亮。
也不等燕望欢再次应允,他已经豁然起身,做好了要出门的准备。
“那我们现在就走了,估计此时,曹府的那些人可要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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